纪潮生听到那句可惜,没有回头,推了推滑到鼻头的眼镜,拂去落在膝头的一片蜷曲的落叶,沉默着向前,操纵着轮椅停在一家花店面前。
花店里头正在剪枝的男人显然与对方相熟,听到轮椅轱辘的声音,推开门帮对方把轮椅摆正一点,以免挡到来往的行人:“纪老师,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是的,麻烦了。”
偏着头微微阖首感谢对方的帮助,接过那束新鲜带着水珠的玫瑰,不多不少四支,这是纪潮生带有仪式感的习惯。
玫瑰的刺没有剪去,花瓣饱满,开得正盛,纪潮生把它搁在大腿上,沾了水的面料一角颜色变得深,男人思索一下,折返回去:“纪老师等我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张边角料大小的牛皮纸显然已经不适合作为包装,但是垫在玫瑰下头防止湿漉漉的水珠滴下沾湿衣服倒是十分合适。
“谢谢。”教授笑起来的时候会带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只在左边有一个,并不符合数学家常规追求的对称美。
“纪老师再见。”
带着玫瑰回家的纪潮生需要穿过一个小型公园,他拒绝接受学校的房子,自己在大学附近的居民区买下来一栋小别墅,百来平的三层小洋房,带个储物的地下室,住着他与弟弟,亲弟弟纪汀,两个人,刚刚好。
“纪汀,我回来了。”
雕花的电动铁门缓缓开启,在这里说话,别墅里头听不见半点声音,可纪潮生依旧执着。
轮椅碾过平坦的石子路,小院的景观设计出自纪潮生之手,正对着的防盗门安的是指纹锁,头顶上方的监控探头黑黝黝的,对着的不是外面,而是紧闭的房门。
这扇防盗门隔开的屋内和屋外似乎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路上没有台阶,窗帘紧闭,透不出半分光,纪潮生也没有开灯,凭借模糊的轮廓与记忆进了电梯,那束玫瑰在大腿上横卧着,甚至都没有落下一片花瓣,依旧是鲜活的模样。
橙黄色的数字三亮起,电梯门打开,入目的是一扇被铁索层层缠绕的最为老式的铁门,两侧的窗户被人打开,穿堂风卷起墨色的窗帘,可以看见窗户外头也安着坚固的铁丝网,这些金属制品在这栋现代化装修风格的别墅里头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和这昏暗阴森的气氛显得融洽。
纪潮生很有耐心,将缠绕的铁链一层一层打开,终于露出铁链下头小小的一个锁孔。男人把藏在衣服下头的项链坠饰取出来,一个雕花的极具装饰性的钥匙挂坠,显得脆弱,却是轻而易举捅开了面前这个坚固的锁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铁门在面前缓慢发出“吱嘎”的声音,像是某种危险来临的前奏。
盯着面前那扇本该紧闭的房门,轮椅进去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纪潮生的声音变得有些危险,将身后的门轻轻关上,身为哥哥,他有时需要肩负起教导不听话的弟弟的职责。
“纪汀?”
弟弟的身影往往并不能一下就被找到。
“你在哪?”
轮椅的行进不慌不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角落,哪怕那个地方的大小可能并不适合藏下一个成年人。
“纪汀。”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双手双脚都被锁链捆在一起以此来限制行动范围的男人缩在角落里,显得可怜又无助,听到声音,男人本能性的瑟缩带起一阵锁链冰冷碰撞声音。
“原来你在这。”
那束漂亮的玫瑰终于在房门前支撑不住,落下一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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