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说完了话,可沈全懿久久不接话茬儿,她用力的捏了捏指腹。
沈全懿挑破最后一层儿窗户纸:“难为夫人这么为本宫操心了,大概当初也没想着本宫能走到今日罢,当初一次逼迫,换来如今再一次,夫人又想谋换什么。”
脸上的表情一僵,刘娥再次抬头打量着这个女儿,一年前的一别,如今这脾性一点儿没变啊,不过确实她能晋到嫔位,是不在她的预想之中。
可这是高于她的预想,这样自然好。
她道:“今日前来不过是做母亲的思念孩子,没有旁的。”
沈全懿挑眉,随手捏起桌上白玉净碟儿里盛着的一颗葡萄,她不语。
王曼瞪眼儿,她忙道:“母亲,不是说好了我的婚事…”
“住口!”
刘氏出言打断。
“说罢。”沈全懿红唇轻启,似笑非笑的看向刘娥,慢慢的从袖子里掏出之前送进来的玉牌,她道:“费尽心思的进来,怎么能真的没所求呢,可别白费了你下的功夫。”
于是乎刘娥不说话了,她身后的坐着的王曼却是眼眶一红,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气极了,她咬了咬牙,忽的起身,冲着沈全懿跪下。
这还是她自头一次冲着沈全懿服软,她声音闷闷的:“方才是我莽撞,口出不逊,长姐您大人有大量,别同我一般计较。”
沈全懿挑了挑细长的眉毛,这是王曼头一次唤长姐,还能有什么事儿逼得王曼这般。
王曼没察觉沈全懿的稍冷的眸色,有些着急的开口:“此次前来,也是迫不得已,原本姐姐进了东宫后,母亲给我定下了婚事,那家也是同父亲相识共事多年,原本知根知底的,我还想着是好事情。”
“哪里可知那郎君一朝就变了负心汉,定下的明年二月的婚期,可是他竟然先我进门儿前,就明目张胆的抬了三四个贵妾。”
说着,犹自气愤狠,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这就罢了,偏偏她还日日在花楼留宿,那上个月他又凑了钱,要给花楼的花魁赎身,还接回府去,这事儿传出来,我怎么可同那污秽卑贱之人同一屋檐下,之前的几个贵妾我就忍下了,如今这实在欺人太甚。”
说到了这里,王曼的脸上满是困苦之色,有些痛苦的抓了抓头发,她道:“可是婚事已经上了明面儿了,我只能退步,想着忍一忍,日后嫁过去,我总把紧紧的着他,也说不定还是能好过的。”
听着王曼的话,沈全懿余光不自觉的扫过一旁沉默不语的刘娥,刘娥垂着眸子,未将视线投过来,王曼继续道:“我要他将那花魁赶出府,他不肯,我竟是才知晓原来那花魁身怀有孕,他不舍得了。”
“闹也闹了,脸也丢光了,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我别的不说了,就一条路我想着退婚,可是他们那头就故意拖着,实在没法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