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懿压抑着心里的火儿,回头看见齐太医,强扯出一个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齐太医看见沈全懿冷硬的目光,虽然很快镇定下来,可是额头上也渗出薄薄的冷汗,他拱手道:“里头加了一味西南产的乌芝草,这才若是常人食用没事儿,可产奶的妇人用了,再有婴儿食之,会极伤脾胃,且这药劲儿婴儿服不住。”
“还伴随心悸,失眠,婴儿体弱,真是吃上三五天,决是活不成。”
齐太医说着,又瞥了一眼两个奶母,继续道:“好在四公主头一次食用,发现的早,且是掺在奶水里,药效还不重。”
沈全懿听着后背一身儿冷汗,胳膊不禁扣紧了女儿,在熟悉的怀抱里,紧张的情绪渐渐的平缓些许,四公主抽噎着,鼻间轻轻的哼叫着。
眼看着已经甚是疲惫了,却折磨的不能睡,刘氏急切的问:“那眼下该如何。”
齐太医从药箱取出纸伐,一面儿答着:“不过婴儿不能用药,臣开了药,还是得让奶母食下,再渡给四公主。”
刘氏自己捧了药方,和齐太医出去,出了这么一桩事儿,她心都要碎了,恨不得一干事儿都自己做,便和沈全懿告罪一声儿,亲自去取药煎药。
屋里头人散去了,两个奶母还跪着不断的磕头,没两下额头就磕出了一片红。
带着细细的哭腔,她们满泪光,实际上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早已经分不清楚了,眼睛被汗水迷住,丝丝缕缕的痛痒,脖颈间的衣襟都染了湿衣。
余光不住的去看沈全懿,沈全懿也察觉到她们的动作,只是心中一时还没有想清楚该如何处置她们,可沈全懿久久不语,落得她们眼里就是要没命的信号儿了。
她们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半个身子瘫在了地上,心里的恐惧占据了上风,忍不住放声儿嚎啕大哭起来。
秋月忍无可忍,低声儿呵斥着:“大晚上的,你们这是做什么,早一个个的心飘得很,主子心善,你们倒是放了懒儿了。”
“如今侧殿还住着大公主,再将大公主吵醒了,你们就是罪加一等。”
这下,将两人唬住了,解下来便是滴滴的小声儿的哀泣的,只能期盼的望向沈全懿,祈求主子能够给她们留一条命。
这事儿千防万防的总防不住。
闹腾了半天,就觉着头痛的很,沈全懿闭了闭眼睛,轻声哄着怀中的女儿,一面儿低睨了二人一眼:“行了,先起来吧,没得这会儿四公主才安稳一些,再让你们吓着了。”
闻言,两个奶母千恩万谢的起身,腿肚子却还在发抖,沈全懿抿了抿唇角,眼下只能先用着人,毕竟一下换了奶母,四公主也不好接受。
“方才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一会儿熬好了药你们先吃了。”
沈全懿凛冽的眼风轻轻扫过去,奶母忙的低头连声儿道:“是,奴才都明白。”
“再是有差错,脑袋就别要了。”沈全懿追说了一句,随即偏过头去,不再看她们二人。
“行了,下去吧。”
得了命令,两个奶母忙不失迭的退下去,生怕沈全懿再说些旁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