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挨着太后坐下,他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女医,又将目光移向左郦,沉声道:“怎么回事儿,皇后怎么也在。”
左郦默了默,她身后的玉兰,躬身上前:“回禀陛下,皇后娘娘听闻太后娘娘身子有恙,近日便亲自抄写了“佛母经”想着要为太后娘娘祈福,今日特地来探望。”
“正好赶着白贵嫔娘娘也在,说是这几日时兴起来一种的果子,特地奉来,太后娘娘吃了亦喜爱,便又扳了一小块,给四公主吃了,却不知为何,四公主食之,便呕吐腹泻。”
随着玉兰的话,白琉璃的脸色愈发惶恐,左郦抚了抚鬓间的鸭青点翠凤头步摇,轻轻叹息道:“也是奇怪了,这果子臣妾和母后都吃了,倒是不见什么问题,四公主吃了,却闹成了这般。”
顾檀放了手里的茶盏,余光扫过神色暗道的白琉璃,她脸上又挂出几分忧色:“是啊,可不是怪呢,四公主那样幼小,却遭了这样的无妄之灾,方才四公主吐出来的那果子齐太医正看着。”
话毕,齐太医已经转身儿,他朝着李乾跪下,手里放着一方锦帕,里头抱着四公主方才吐出来的果子,那果子是被人捯粘了,喂给四公主,喂得也不多。
“回禀陛下,臣方才已经看了,太后娘娘吃的果子是无毒的,四公主入口的这果子却是加了一种药,名为胎阙,这东西是长在北疆的一种草药,练成药水后,便是无色无味,却是毒性极强,极伤心肺的,若是食的多了,是毒性钻进了心脏,立刻便是毙命。”
齐太医的脸色凝重,他继续道:“好在四公主所食不多,不过这也伤了肺,日后怕是总要落个咳疾的。”
顾檀蹭的一下就起身儿了,她捂着嘴,脸上满是震惊和后怕:“没想到这果子竟被下了这样重的要,如何恶毒的人能对年幼的四公主使这样阴狠的招。”
“那果子混在一起,是瞧不出来的,方才拿过来,若是有人奉给太后娘娘…”
她的话一顿,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煞白,惊恐的看向了李乾。
左郦也煞有其事的捂着胸口,口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轻声道:“那果子被混在一起,最后竟拿给了四公主,若是无心咱们便是没定数的,看谁要被夺了命,可若是有心,专给的四公主,那也是何等人,能对那么小的孩子,下这样的狠手,实在没了人心。”
顾檀叹气,又拿着帕子轻轻抹泪,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琉璃,摇头道:“白贵嫔四公主那般,可是沈嫔的,是哪里得罪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付一个幼儿,真是昏了头了。”
场内,顾檀和左郦二人交替的说着,这会儿呆坐着的白琉璃有一瞬间的失神,实际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
她扭动僵硬的脖子,白着嘴唇,猛的扑倒了李乾脚下。
哭着为自己辩解:“陛下,嫔妾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嫔妾怎么可能回去谋害四公主啊,那果子嫔妾自己也是吃了的,嫔妾…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李乾脸色很是难看,他蕴含怒意的眸子,浅浅的扫过了白琉璃,没说话,却给人极大的威压,白琉璃有些喘不过来气儿,她抖着嘴唇看向太后,太后却不看她。
场内倒是一侧的左郦轻声儿道:“方才顾妃也是关心则乱,事情尚未查清楚,亦不可随意定结论,不过白贵嫔既如此说,那就是没做的事儿,又怕什么,陛下已经让人查了,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