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谭嬷嬷对自己行礼,几番示好,白琉璃却鼻间轻轻一哼儿,她道:“嬷嬷这样是做什么,本宫可不敢受嬷嬷的礼,太后娘娘不是已经厌弃了本宫,嬷嬷如今过来是做什么来了。”
“可是来看本宫的笑话的?”
白琉璃话中带着刺儿,谭嬷嬷脸上却没有一丝不悦,她道:“娘娘这话说的,太后娘娘是您的亲姑母,怎么会厌弃您,昨个儿您走了,太后娘娘可为您忧心,昨夜都没睡好,今儿个一早起来,就让奴婢来看您了。”
谭嬷嬷好声好气的说着话,抬眼儿一看,却见白琉璃斜眼儿瞧她,也不接她的话,自己靠在椅背上,手里捧着茶盏,兀自喝茶。
谭嬷嬷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南亭一侧看着心惊胆战的,显然她方才苦口婆心的劝慰了一通,白琉璃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白琉璃闲闲的看着谭嬷嬷,唇边儿勾出一抹冷笑,她道:“姑母?哪里来的姑母?不是嬷嬷说的,本宫是后宫嫔妃,后宫里头只有太后娘娘,没有姑母。”
“昨日听了嬷嬷这话,本宫心里便一直牢记着,可是不敢忘了,生怕自己又攀了谁的势。”
这话一说出来,气氛就彻底的冷下来了。
后宫众人谁见了谭嬷嬷不给几分面子,如今白琉璃这样下谭嬷嬷的脸,南亭脑门儿上的汗一层层的往下流,她立刻出言打圆场。
“嬷嬷能够过来,就是太后娘娘惦记着我们娘娘,只是我们娘娘年轻,心气儿起来了,这就是一时半会的糊涂,嬷嬷见谅。”
南亭嘴唇微颤,谭嬷嬷对南亭微微颔首,偏偏白琉璃连正眼都不瞧,南亭只好继续道:“虽说在宫里,可是皇后娘娘也记着我们娘娘,方才特地来嘱咐了一番,这不还送了些经书呢,让我们娘娘静心静气,恐伤了身子。”
谭嬷嬷顿了顿,顺着南亭的视线,也看向桌上摆放的佛经,心下几分了然,原本要说的几句话,在白琉璃的几番不满的恶言之下,也没了心思。
她眯了眯眼睛:“皇后娘娘有心了,如此贵嫔娘娘这头有了皇后娘娘的照拂,太后娘娘也放心了,老奴这便回去了。”
白琉璃没想到谭嬷嬷这样沉得住气,这就要走,她紧紧的攥了攥手,横竖这里也没有旁人在,语气就急了些:“姑母果真是好狠心,我父亲随着福王外头压上了一条命,如今本宫一朝被人陷害,不过是求太后娘娘可怜可怜,却也被其躲着不肯相见。”
“既然如此,那便就当从此…”
“娘娘!”南亭忍不住出言打断,她看着谭嬷嬷那张毫无波动的脸上,难得的露出几分冷然,她生怕,白琉璃今儿个一时为了泄气,彻底得罪了太后。
谭嬷嬷眼底泛着冷冽的寒光,她薄唇轻动,声音低沉:“贵嫔放心,您方才的这一番话,老奴会一字一句的回禀给太后娘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