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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鹤亭正在吹头发,吹风机轰轰地响,也没能盖住他嘲笑林峪的声音:“至于吗林山谷?巴掌大的本子还用两只手捧着看?”
林峪用指尖上下抚摸着日记本因为打湿而凹凸不平的边页,张口说了句什么话,俞鹤亭并没有听清。
关了吹风机才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让你别打扰我看日记。”
“哈!”俞鹤亭大喊一声爬上床,歪着身子钻进林峪两只手形成的臂圈里,脑袋枕在林峪胸口上说:“我也要看。”
他的头发很久没剪了,刚吹完炸成蒲公英,糊了一半在林峪的下巴上,林峪鼓着嘴吹气,吹走这些搔得他心痒痒的小羽毛。
“我第一次见有人用第三人称写日记的。”林峪说。
怪不得喻芮能找上门来。
俞鹤亭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贱兮兮地说:“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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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3】
俞鹤亭的初四比不过初三,想高材生了。
【10.7】
国庆放假在家呆了七天,一天写四张复习试卷,其余时间拿来想高材生。
【10.25】
挤出学习的时间跟前桌打了一架,因为他嘲笑俞鹤亭是个只知道学习的傻逼,林峪说过被人欺负就得挥拳头。
差一点打断他的鼻梁骨,对方家长要死要活要报警,俞鹤亭拿生活费消灾了。
【10.26】
跟前桌道歉了,才知道他叫李金侃。因为突然觉得他说得没错,毕竟俞鹤亭是要考一中的人。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应该把学习换成林峪。
【11.11】
等俞鹤亭考到一中,就与这个节日无缘了。
【12.24】
一天收到十几个苹果,林峪肯定更多,以后或许能靠卖苹果赚钱。
【1.1】
新年快乐啊林山谷!
【2.4】
过年好啊林山谷!
【4.16】
生日快乐啊林山谷!
【5.27】
快中考了啊啊啊,忙。
【7.11】
史上最高分,俞鹤亭真牛逼。
【7.23】
差8分,为什么偏偏今年下令不能花钱买进高中?
……
无语。
好想给林峪打电话啊,可他连个手机都没有。
好烦。
真的好想林峪。
【8.2】
换乘3辆公交总共花了快两个小时去了趟一中,到地方才反应过来放暑假了。
【8.20】
要不要再读个初五?
烦,害怕。
还是算了吧。
【9.1】
今天林峪肯定在想俞鹤亭,他肯定很失望。
俞鹤亭也很难过。
居然又和李金侃同班,挺好,不用再交朋友了。
【9.2】
今天比昨天还烦。
【9.3】
一天比一天烦。
【9.4】
还是烦。
【9.5】
烦。
我名字笔画怎么那么多。
【9.18】
李金侃说别总愁眉苦脸,让我跟他一起学体育,挥洒汗水忘记烦恼。
我交钱了。
【10.17】
怎么老有人挑事啊,开学才一个多月都打三架了,这辈子的架都打完了。
凭什么打赢的人要上主席台念检讨。
【11.11】
我的节日。
【1.1】
新年快乐啊林山谷!
【1.27】
过年好啊林山谷!
【4.16】
生日快乐啊林山谷!
【9.7】
分班来了个学体舞的女生,就是前两天捡到我日记本的那位,漂亮妹妹叫喻芮。
我问她怎么知道我就是俞鹤亭的,她说全校人都从主席台上认识我了。
【9.20】
今天和喻妹妹聊天,她说来给我送日记本的时候心里怕得要死,我问她怕什么,她说怕我把她打进医院。
我打架真的很厉害。
【10.24】
无意间瞥了一眼喻妹妹的草稿纸,上课居然在画小黄漫。
点醒我了,立马购入各款按摩棒。可以想着林峪用。
【11.3】
李金侃说一中明天运动会,门卫管得松,借件校服外套就能混进去,他说要带我这个没考上一中的可怜儿去开开眼。我问他早干嘛去了,为什么高二才带我去,他说高一的时候并不
', ' ')('知道那边门卫松。
肯定能见到高材生,操场最大不也就周长四百米么。
【11.4】
找了两圈操场才知道高三在考试……
操他妈的一中简直不把高三当人,凭什么不让高三参加运动会?
【11.11】
希望林峪记得我,又希望林峪不要记得我。
我也太没用了。
【12.1】
喻妹妹说我最近的脏话越来越多了,让我少和李金侃玩。
【1.1】
新年快乐啊林山谷!
【2.6】
过年好啊林山谷!
【3.28】
今天有高一的学妹跟我表白,我说提分手的话可能会打死你哦,吓跑了。
喻妹妹骂我神经病。
【4.16】
生日快乐啊林山谷!
【6.7】
高考加油啊高材生!
【6.8】
今天也要加油哦!
【7.24】
高材生收到清北的录取通知书了吗?
昨晚做梦梦到林峪打电话来邀请我去他的升学宴,笑醒了,一醒就哭了。
【8.19】
要减少买安全套的次数,所以囤了一抽屉。
【8.23】
喻妹妹邀我晚上去看电影,爱情治愈片,她说我们该被治愈治愈了。
喻妹妹问我非高材生不可吗,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要靠什么撑啊,我说我想吃爆米花。
那我以后就和按摩棒过一辈子。
【9.4】
我靠,林峪不记得我了。
我真的要和按摩棒过一辈子了吗。
【9.6】
操了!比按摩棒强!
我还写个鸡巴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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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没了。”俞鹤亭满脸羞耻地抬手合上日记本,起身时却被林峪锁住了肩膀不能动弹。
林峪抵在他头顶,“今天什么时候写的?”
“历史课上。”俞鹤亭扭来扭去地挣扎,“我觉得今天得被记入历史,这可是最后一篇。”
林峪低头含住俞鹤亭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地磨,出声提醒他别动。
俞鹤亭乖乖地听话,仰着脖子说:“你硬了诶。”
“嗯。”
“做爱吗?”
“不做。”
“为什么?”俞鹤亭皱着鼻子问。
林峪说:“你明天不是体测么。”
“别提了别提了,一提我就气,傻逼老师怎么说推迟就推迟。”俞鹤亭咬着牙抱怨,叹了口气又说:“早知道昨晚就多做几次嘛。”
继而又十分担忧地转过头问:“那你这怎么办呀?嘿呀都怪你,我现在也硬了。”
“……”
小祖宗蛇妖似地扭,惹得林峪的呼吸愈来愈重。
俞鹤亭挣开林峪的手臂,直接从他身上滚到一旁平躺着,双眼盯着天花板用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说:“我整个人都给你用,哪里都可以。”
“你怎么这么骚啊?”
林峪不装什么柳下惠,边说边欺身而上,两只手伸进俞鹤亭的睡衣下摆,一路摸着将上衣推到了锁骨处。
“我不也就只对你骚嘛。”俞鹤亭委屈憋嘴,“在家自慰都是想着你的。”
林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俯首含住俞鹤亭一边的乳头,越想越觉得可爱,嘴上用力啃了两下,俞鹤亭吃痛,撒娇说疼。
一个疼字硬是拐出了山路十八弯的行程。
林峪抬腿跨坐在俞鹤亭腿根,勾着裤腰轻轻往下,放出了俞鹤亭粉嫩的阴茎,复又掏出自己的,两根挨在一起,对比格外强烈。
“可爱。”他夸。
还伸手在俞鹤亭的龟头上点点点。
俞鹤亭脸红,“你才可爱!”
“没你可爱。”
从点点点变成打圈圈,磨得俞鹤亭一个劲地哼哼,咬着唇眼泪婆娑。
林峪将两根握在一起上下套弄,另一只手来回揉搓着俞鹤亭腹上的薄肌,上瘾似的爱不释手。
“舒服吗?”他问。
俞鹤亭“嗯”着点头,伸出一只手求抱。
林峪却不拉他起来,只将那只手牵住了。
俞鹤亭问:“如果你那时候也没拉我起来,你妈妈还会推门进来吗?”
林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显然是没想到俞鹤亭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他笑了笑说:“会啊,哪个妈希望自己儿子搞男人?”
“可是她进来骂你的时候说还以为你只是鬼迷心窍了要欺负小姑娘。”俞鹤亭借力坐起身,一手攀着林峪的肩一手撑在身后,“如果我躺着,她在门外就看不到我的脸,她以为我是女生。”
“没有那么多如果,”林峪加重手
', ' ')('上的力道,“你是不是女生她都会进来,我那时候才15,她不会让我步入许滨的后尘。”
许滨,一个刚成年就有了儿子且肩上扛不起重担的男人,在林峪五岁时谎说要出远门挣大钱养家,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可能比起自己儿子未成年操女人,亲眼看见自己儿子跟男生一起撸管更让她难以接受。”林峪歪头贴上俞鹤亭的唇,厮磨拉扯间又说:“都过去了,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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