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小范大人未咬住口枷,老奴请旨,是否按规矩加罚?”侯公公于心不忍又不敢表现。“不必了,都退下。”庆帝挥退殿中人,走到已然支撑不住趴下的范闲面前,“可记住教训了?”范闲咬牙跪直身子,“臣,谨遵陛下教诲,但仍不敢忘本,二皇子是陛下的儿子,但也是庆国的皇子,臣恳请陛下彻查到底。”嘴上说着心里却想我如今也是吃过一顿杀威棒的了。
“你可知加罚为何?”庆帝并未回答,转而问起来范闲。“臣不知。”范闲心想这辈子,不,上辈子都没挨过打,我哪知道。“范闲,你挺有骨气。”庆帝以为范闲故意赌气,毕竟廷杖制度为的就是震慑朝纲,臣子们无人不晓。庆帝转身离开寝殿,身后内侍鱼贯而入。
“小范大人,您怎么不知道求求陛下,这加罚可是要盐水过身,重头打过啊。”侯公公咽到嘴里的话还是说出了口。“谢陛下成全。”范闲重重一拜,俯身的时候嘴角上扬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挨顿板子就能名正言顺彻查此事,不亏。刚直起身便被内侍架起,搀着他就往殿外走。
太子此时竟还等在殿外,见他中衣浸血被人搀扶,以为范闲受刑结束。不禁想着范闲进京至今颇受恩宠,虽父皇下了狠手却也未现于人前,想来还是怜惜的。“范闲你出来了,我这向父皇求情,奈何父皇不让我插手啊。怎的还未给你宽衣上药?”
“殿下说笑了,就算要上药也不是在宫里,何况臣这还没受完呢。”范闲话落太子脸色微变,“怎么回事?”看向侯公公的眼神里也带上了审视。“太子殿下,小范大人掉了口枷,陛下允了加罚。”侯公公一听太子语气不明,急忙解释。“殿下不必担心,死不了。”太子听范闲语气仿佛受刑之人不是他,且怎么看着还有点开心。想再问点什么,却见范闲已经催着侯公公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不是我们的小范大人吗,怎的如此可怜?”这边范闲刚被绑在春凳上,便听见了李承泽的声音,“你为何在此?”“当然是陛下开恩,命我监刑。”李承泽满意的看见范闲手上青筋暴起,抓紧了凳沿。“开个玩笑,我自己找过来的。”
“呵,殿下可真是闲情逸致啊。”说完便不再言语,张开嘴将口枷咬住。范闲感到有双手剪开了臀上的衣服,一盆盐水浇上,尚未干涸的血渍被冲刷下去,血水蜿蜒流到地上,臀腿一片血肉模糊,范闲只觉得痛到无法呼吸,额上的汗快要流到眼里。有双手伸了过来替他拭汗,范闲抬头发现还是李承泽,立刻便偏过头要甩开他的手,下一秒脸却被李承泽掰正,手帕为他擦拭了额上的汗,也罩住了他的眼。
李承泽站在范闲面前,手上动作逐渐停止,手帕盖住了身下人的一双美目,他便盯上这人鼻尖那一点痣,范闲如此痛苦狼狈的样子,让他的心脏猛的跳动下一秒又仿佛被谁狠狠攥住,他觉得有些窒息,拿着手帕落荒而逃。
宫门外,李承泽没等谢必安问些什么便直接上了马车吩咐人回府,坐到秋千上的时候他脑子里还是刚刚范闲鼻尖的小痣,怎么之前未觉如此香艳,直教人嘴里发干,李承泽心想,要是能舔上一口就好了,他死而甘愿。
丝毫不知自己正被人惦记的范闲此刻还在苦熬,盐水舔过的屁股还泛着阵阵余痛,甚至没察觉到身后的廷杖已经换成戒尺,「据说明朝有大臣的妻子将丈夫被打掉的肉块捡回家腌制保存,一会我得让侯公公替我捡起来一块。」
“三十”
范闲只觉得这声音如同天籁,立刻将口枷吐了出去,看着这东西掉到地上他只觉得无比畅快。侯公公急忙上前给范闲松绑,又让人找了床棉被将范闲盖住,就想这样让人将他抬回去。
“别别别,侯公公还是让人给我找身衣服吧,就这么回去明日我的脸就得碎在京都了。”范闲急忙制止了两个内侍想将他抬出去的举动,虽然就这一句话已经让他痛得再次满头大汗。“我的小范大人呐,您这个样子还想自己走到宫门口吗,怕是连起身都难。”侯公公看着范闲要自己起来的样子,心里那是七上八下的。
范闲正想说点什么,瞧见门外又走进来个年轻内侍,“陛下口谕,小范大人就在宫里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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