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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连是圣上下旨特赦她都想过,唯独她没想过这一切是毫无缘由的、北堂翼的手笔。
听凌尉迟的意思他显然不是回来一天两天了。
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跟凌尉迟去沟通,却都没想过要提前知会自己一声。
呵呵~
第一次,慕连枝有种被人背刺的寒凉感,也是第一次,她体会到了原主死前那种被最信赖的人欺瞒伤害绝望无助的心情。
她真宁愿自己从未信过他。
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慕连枝袖子下的手都在发抖,可面上她什么也不敢表现出来。
“是北堂大人放你出来的?”
闻声,老太太也有点懵,视线不自觉地掠过一侧的慕连枝跟姜氏交换了个眼神,近乎秒懂,姜氏也顺势接过了话:
“那他还有没有说过别的?或者提点什么?”
这些日子,他们跟辅国公府其实走动很频繁,也是为了他入狱的事儿,原本也是想借着这个事儿看看世子府那边的态度,今天凌少匆不在其实就是去打听这个了。
但这件事,他们并没有跟慕连枝提过。
一方面觉得没必要,另一方面当然也是因为她之前的偏见,怕她坏了女儿的好姻缘。
现在,他毫无预警地就给放出来了,还是北堂翼亲自去操作的,那到底是慕连枝的功劳还是辅国公府的原因?
这两者可是完全不同的性质,也关乎他们后续的决定。
三年前老侯爷意外去世后,侯府家里家外很多事都是老夫人拿主意,尤其涉及后宅的一些,很多操作凌尉迟其实是知之不详的。
因为整个侯府自上到下,他的脑子的确是过于简单。
而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基本不好奇也不会多问,府里基本也都形成了默契。
所以,三年前侯府遭遇重大挫折的时候,不需要他们在眼前,他们就把方案决定了;三年内,凌文湛哪怕不在府邸,重要决策他们征求的也是他的意见,对大房,侯府从未避讳,但被寄予厚望的一直是凌少匆,对凌尉迟全家上下的态度一致地——都不是那么坦白。
因此,这会儿问起来姜氏也不免就有些含糊其辞。
凌尉迟脑子虽然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但并不傻,关于慕连枝跟北堂翼的事儿,他一直也是知道的,加上三年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先入为主他根本没多想,直接就摇了摇头:
“没别的,他就说了句我不能全须全影的出来。”
“反正苦肉计嘛,不说我也懂,不做点样子给别人看这件事哪那么容易过去?谁让儿子倒霉呢,这次真是无妄之灾。”
“也不知道谁背后打的小报告。”
“明明圣上说要多引进几个品种的马比较比较,我还以为能顺便立个大功也说不定,一举两得,谁能想到还没动作竟先出了纰漏~”
“要我知道谁没把马匹拴好、让马跑了,老子揍死他。”
“娘,你相信儿子,儿子真不是为那点钱,那杂种马真不比纯种的差,而且我去山上跑过,速度飕飕的……”
而后,半天,絮絮叨叨,凌尉迟就在那儿解释马的事儿,说得神情激昂、明显亢奋,最后,慕连枝生生都被他拉回了思绪,也捕捉到了老夫人跟姜氏脸上的无奈。
远香近臭!
难怪凌尉迟在这个家第二没存在感,的确是有些抓不住重点。
不过,越是这样的人他的话可信度反倒越高。
就是不知道北堂翼这顿刑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垂眸,慕连枝掩去了眼底一闪而逝的嘲讽与恨意,此时,门外也传来了大夫到来的通禀声。
王大夫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凌尉迟也被扶去了内室,慕连枝也不得不又撑着干坐了两炷香的时间,一直等着王大夫再度走出。
“大夫,老大的伤势如何?”
“老夫人放心,一点皮外伤,看着严重实则伤地并不深,可能刑部的板子改装过或者个别地方残留了点毛刺,所以大爷一个不合适就会感觉针扎似的疼。”
顿了顿,大夫还递上了一张药方:
“大爷底子好,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伤口结痂就好了,另外,肠胃有点萎缩、虚弱,还是要先调理下、以清淡饮食为主。”
“这些都是正常的。”
“大爷只是看起来严重些,想必这也是那些人要达到的效果,估摸着也还是想卖侯府人情的,老夫人、夫人安心就是。”
……
慕连枝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福德院的,但每一步她都像是走在了刀尖上,心哗哗地淌血,一路上,她行尸走肉一般,一句话都没有说。
回到毓秀院,她还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小姐——”
“小心。”
冷云跟春苗近乎是同时伸手去扶她,明显能感觉到她的颓丧与落寞,春苗也是一副快哭的表情:
“小姐,您还好吧?”
摆手,唇瓣动了几次,慕连枝竟然都没能发出声音。
这一次,她真地是被打击狠了。
她之前所有的筹谋,一夕就大打了折扣,这一切虽然也曾在她最坏的预料之中,她却着实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发生的。
北堂翼将她捧上了天堂,也亲手将她推落了地狱。
同样的,这件事情感上之余她的伤害远比计划本身遭遇挫折要大地多。
她就不该信他、更不该对他有期待~
爱情果然都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一个人,他是她活了两个时代唯一的男人,他给过她依靠、给过她快乐、给过她最美好的热恋的感觉。
曾经,她真地以为这段经历会成为她在这个世界最后、最美好的一段回忆。
她知道两人不会有未来,她也从没期待过他会一生一世一颗心,却不曾想,原来连这短暂的时间、她的认真都只是一场笑话。
他对她有过的承诺,都没兑现。
这一局,她赌输了。
踉跄着,慕连枝回了房。
这一晚,辗转反侧,她失眠了。
隔天一早,迷迷糊糊,她又是被一阵窸窣的吵动声吵醒的,起身,就见春苗一路小跑了进来:
“小姐,李嬷嬷来了,说是大爷回来,老夫人一时激动引发了旧疾,要……要您的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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