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许然对周聿白过几天才能出结果的说辞没有任何怀疑,只是点头和他一起回家,回程的路上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周聿白一路送许然到公寓门口,许然开了门站在门口和周聿白道别,周聿白往被许然挡住的门框后瞟,见许然丝毫没有邀请他进门坐坐的意思,也只好悻悻然。
“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来接你拿报告。”
“慢走不送。”,许然似乎就等这句话,说罢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在浴室第二次得到两道杠的新验孕棒之后,许然长长叹了口气,被迫接受事实,认命地开始收拾行李。
周聿白对他的过分关心令许然感到心慌,不论对方是要抹杀私生子的存在还是要和他争夺孩子的抚养权,都是他不愿看到也毫无胜算的。
他只想尽全力斩断与周聿白的联系,越快越好。
想找能立刻签好合同并入住的合适房源并不容易,但是在许然把价格加到一定程度之后很快就找到合适的房子,中介喜气洋洋地表示随到随签拎包入住。
许然盘算了一下,签了两年的租房合同。
他没打算后半辈子都灰头土脸地躲在老家,只是特殊时期的过渡阶段而已。
W市说大不大,但没有线索地在一个城市找人还是不容易的,周聿白不可能千里迢迢跑这么远来大张旗鼓地找他,躲过头一阵子差不多就随他去了,反正一个做不了亲缘鉴定的私生子相当于不是自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然觉得其实要不了两年就可以回去,但他做事一向喜欢尽可能地求稳,所以多预留了点时间给生孩子,以及孩子刚出生的手忙脚乱。
然而等许然在W市安顿好一切想起来去医院做了个产检之后,才发现自己过分草率了。
许然站在医院走廊里盯着检查单上假孕二字,没来由的茫然,除了感叹世事无常再想不出别的。
一天前的这个时候他还正坐在飞机上摸着肚子感受孕育生命的奇妙,现在却被现代医学告知一切都是假的。
他折腾这么一大圈跑回老家,未雨绸缪花高价租了两年的房子,所为的那个可能会被周聿白争夺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
这下别说要不了两年了,连两天都不用许然就觉得可以回去了,说不准还能赶上周聿白来带他去医院领一份更详细的检查报告。
不过要是有机会许然想提醒下周聿白还是别过分相信私立医院,虽说服务很到位,但这效率比公立医院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要是那天在私立医院能有当天出结果的速度,他现在也不用站在这里凌乱。
许然回到新居,环顾刚摆放好行李的房间,心情复杂。
押金都付了,中介费也不退,要不干脆当放长假了,远离是非之地散散心也好,许然这样想。
许然在街上乱逛,从上大学之后他就没再回过这里,记忆中的景象和眼前的景象难以重叠,心境也大不相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对这里完全激不起故地重游的感慨,因为在这里的记忆都不太美好,从记事起就是跟着母亲东躲西藏,再大一点追债的人会到校门口拦他。
不过那都是很久远的记忆了,许然再次站在母校门口,却并没有因此而伤感,回想起来更像是旁观者的视角。
他的人生仿佛从遇见周聿白的那一刻起就不止是翻到新的篇章,更是彻底开了下册,前页的种种都很难再与之后产生关联了。
也许某种程度上周聿白真的可以算是他的救世主,许然不免感到惊奇,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呢,对周聿白避之不及,在完全确定怀孕之前就如此匆忙地逃到这里。
潜意识里想要逃避的真的仅仅只是周聿白对孩子尚不明确的态度吗?
接下来的书页要往哪翻呢?
许然觉得两年期的租房合同也许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在厘清规划之前就在这里好好放松一下身心好了,逃避虽然可耻但确实好用。
就把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当作逃避的期限。
汽车鸣笛声打断许然的愣神,许然连忙侧身让路,对车主点头以示歉意。
对方却并没有立刻开走,主驾车窗降下,车主从窗户里探出半边身子,冲许然扬手:“许然?!是许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