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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皇都天牢,萧介潜入暗室,真准备把人救出来。
冰瑶浑身是伤,锁在架子上,身上还被浇了冷水,嘴唇裂开,一双桃花眼湿气充盈,痴痴微笑:“王爷,您何必来救我?我这样一个人,实在不值得您屈尊。”
他的话里满腹的怨恨和委屈,其实也有担心萧介涉险会危及生命。
“冰堰公子就别逞这一时之能了,我萧介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死在牢里。”萧介面色白的发青,印堂发黑,只是一切症状还很浅。
他用内力震碎了冰瑶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锁。
突然,昏暗漆黑的牢狱亮起一只只鲛人灯。
赵瑜一袭金丝华衫,红蜀缎内造九龙祥云纹下裙,浩浩荡荡的身后跟着一群侍卫,轰然进来。
“世子爷未免太小看本宫了,只身来营救小君,就不怕自己也搭进去?”赵瑜嘴角噙着得意阴森的笑,细长的眉眼眯着,额中心还有一丝隐隐透出的血红线。
萧介冷嘲:“赵瑜,单凭这几个臭鱼烂番薯,想动我萧介,你未免也太小看我?”
“世子爷,何苦如此呢?本宫本意并非害你,只是想要拿走本来属于本宫的东西。”赵瑜手势一下,示意护卫们后退,他一个人款款走来。
“呦,你的东西,本世子可担当不起,本世子有了新欢,就是要与小瑶儿在一处,本世子看不上你了。”萧介故意笑着把冰瑶放在怀里。
赵瑜脚步一顿,笑:“你可知,他是卓家的人,你与他有灭族血海之仇,你以为你中毒我买通了谁,就是他啊。”
“哦,可我乐意,可我不可能乐意你,瑜太子以后你我就是仇人!!”
萧介眸海一凛,往地上抛下一紫烟弹。
“咳咳唔唔……”赵瑜的属下忙给他蒙上脸。
萧介懒得理会他们,脚尖重重踩地,竟背着奄奄一息的冰瑶如同燕子一般唰然凌空飞起。
“咚咚咚……”几道飞镖和暗箭射向萧介,可侍卫们根本捕捉不了萧介的影子,赵瑜眸里阴森严峻,他跟了萧介多年,才知晓这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测。
赵瑜和一众武艺高强的护卫就这么眼看着两人消失,无计可施。
赵瑜咬牙切齿:“把他给本宫抓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突然,地牢里的火把瞬间熄灭,赵瑜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只听墙壁都在轰鸣,突然有人在半空的声音回响。
“太子爷,我萧介能捧的起你,也能摔的起你,你好自为之,呵。”
赵瑜捏着袖口,指甲几乎抓烂了,低笑着病态的抚按自己的额心的血红线:“真好,你竟为了……为了他……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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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介把人绑在后背上,骑着千里马奔往舅父祖家,冰瑶伏在男人的背脊上,骑了一天一夜。
冰瑶越加苍白的笑脸轻哼,冰冷的小手朝前摸了一下萧介的脸:“爷……你……不恨我么?”
萧介喘着粗气,眼下淤青,他也严重透支了体力:“我恨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别怕。”
“夫君~嗯呜……瑶儿肚子好痛……”冰瑶感觉臀下滑溜溜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他全身都是重伤,为了腹中的孩子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瑶儿!!摇儿!!”
萧介忙停下,把人横抱着,四处寻觅个落脚处,他们已经出了两座城,可距离他的地方还得走个两天,要是只有他自己用轻功现在早就到了,可怀里的人有着身孕,经不起那么折腾。
他们停下的地方周围是山林,连一户人家也没有,现在天气夜里已经很冷了,可怎么好?
萧介不得已,抱着人牵着马走。
走了约莫二十多里地,总算看到一间破庙。
萧介抱着人进去,里面接满了蜘蛛网,只有一尊观音像。萧介拿了三支野草,束草为香,插在香炉里点燃。
萧介给菩萨磕了三个响头,寻么了一圈,后堂还真是有个破木板床,几个蒲团,一些破碎的瓷器大锅。
冰瑶已经彻底昏厥,萧介心焦如焚不敢给他输送内力,只得点着火,烧开了一锅水,喂给冰瑶一些,又给冰瑶用热水洗了手脚,让那双冰冷满是淤痕的脚靠着热乎乎的锅底。
把火堆点燃,尽量让冰瑶温暖一些,他抱着冰瑶,还把身上的厚衣服全都给冰瑶裹上,他犹豫着握着手里的信号弹。
他一旦发出去,不仅仅会有援助的人,还会招来一些仇家,不行。
萧介吐出一口黑血逼出一些内毒后,一整夜为躺着的冰瑶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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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叫醒了冰瑶,冰瑶觉得周身暖暖的,一阵开眼看到自己穿着萧介的衣服窝在萧介怀里,一双脚还抵在柴火堆边烤的热乎乎的铁锅上面,一直都是暖暖的。
冰瑶咬唇,摸了摸肚子,不是那么的坠痛了,眼角带泪,心里舒服多了。
他怕保不住孩子,他想要萧介的孩子。
', ' ')('冰瑶看萧介也瘦了一大圈,他想伸手摸一摸萧介,却看到自己手背上狰狞疤痕,他身上也有很多,他死死咬着唇,泪在眼圈打转。
生死一番,能得来萧介这番情义,他还求什么呢?是他自己一直懦弱动摇,如今报不得仇还被人利用。
那天,他在牢狱中,故意套赵瑜太子的话,赵瑜太子果然和萧穆严那老畜生一起设计萧介,他是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可他是冤枉的啊。
冰瑶还是流泪了,但不想打扰到男人的休息,一动不动的。
渐渐衣裳被浸湿了,萧介睁开眼:“你哪里不舒服?”
冰瑶抬眸看他,摇摇头。
萧介也不知该说什么,他和赵瑜、萧穆严的恩怨无端把冰瑶牵扯进来。
“我出去找点能吃的东西,你能不能跟着我?慢慢的就在附近?”
冰瑶把衣服给他,很孱弱:“穿上衣服吧,爷。”
萧介连中衣都没穿,是打着赤膊,习武之人可以调节体温,他摆摆手。
背着冰瑶,把冰瑶牢牢的绑在身上,在周围转了几圈,果然打到了一只兔子。
烧烤是不适合现在二人的身体了,萧介堂堂一介王孙贵胄,倒也很娴熟的给兔子剥皮,又用尖锐的石头子儿把兔子肉解体成大块,一股脑的倒进铁锅里,用雪水炖兔肉汤。
两只兔子腿自然都是现在最需要补身体的有孕美人的。
冰瑶只肯吃一只,另一只只是轻轻摇头。
萧介觉得冰瑶之前的灵气都弱了,现在柔中带怯,当真是被赵瑜那厮给折磨的吓破了胆儿,于是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语气有些重:“你总得为孩子想想,吃了。”
冰瑶漂亮的脑袋一颤,即便是如此狼狈的时候,他也美的令人惊心。
二人吃完后,萧介抱着冰瑶改为轻功步行,这样更稳妥。
两天的功夫,总算到了安县,萧介在别家的钱庄堂号当了玉冠。带着冰瑶入住客栈。
冰瑶折腾的太狠了,在客栈好容易能休息,精神一放松,竟然血流不止。萧介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保不住孩子。
冰瑶躺在床上,痛的蜷缩身子,抓着萧介的手,泣不成声:“嗯呜呜……夫君……我要孩子我要这个孩子嗯呜呜呜……”
萧介心如刀割:“不行,你总得有命才能生孩子,现在是你自己身子扛不住,以后养好了,我们再生。”
冰瑶长长的青丝汗湿了,披散的青缎被褥上都是,白绫小衣贴在他纤瘦曼妙的身子上,他桃花眼红肿,哭的睁不开,两只冰冷黏湿的各种鞭痕白玉小手抓着男人的手:“嗯呜呜……我卓峣无能为亲族报仇雪恨……夫君的孩子也保不住,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何况,嗯呜呜……没了它您一定会抛下瑶儿,瑶儿只有这个孩子了嗯呜呜……就当给瑶儿日后留个念想吧……求求爷开开恩吧……”
萧介抱住他,突然红了眼吻上他的唇。
“嗯呜呜……嗯啊……”温暖一吻,让下腹的绞痛也得到了极大的舒缓,冰瑶鼻音浓重,可怜又沉浸。
“卓峣公子,你只要听话,我会帮你复仇,也会让你有孩子,更不会离开你,让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嫡君(男妻子),如何?”萧介沙哑着嗓子,语气带笑,认真的黑眸凝视着小可人儿。
卓峣呜咽一声,无力的倒在萧介肩膀上,闭上眼伤心欲碎的流泪。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
当下,各种霸道的对孕夫身体好,对胎儿不好的药材齐上。
有名的千金哥儿产科安县张大夫捋着胡子:“这一胎能不能保住过了今夜就见分晓,落下是最好的,孕夫的生命无碍,落不下,这孩子……恐怕保住了恐怕也会先天不全或是先天有疾,夫夫年轻可以再要孩子,老朽的话言尽于此。”
三服药下肚,卓峣明显不那么疼痛,下腹流血却变成了黑红色,淅淅沥沥的也开始越来越多。
卓峣被萧介始终抱在怀里,温热虚弱的呼吸铺洒在萧介颈子上,萧介一直握着他的手。
“夫君……孩子……”
半夜过去,并没有死胎流下,卓峣下身也不再流血,窝在萧介怀里沉沉睡着,哪怕睡梦里,他也湿漉漉着眼角和睫毛,喃喃的哽咽:“孩子……孩子……”
萧介一夜未睡盯着他,看着外头微亮的天和房顶上人脚步细碎的节奏声响,他修眉俊目带着笑意:“萧介啊萧介……你可真是有福气。”
他为之前中毒心生退意的自己感到羞愧,现在看来,只要冰瑶……不对,卓峣爱自己,想要孩子,他们之间就可以永结同好。至于他那个便宜绿帽老爹造的孽,他何必担着干系,他虽然是萧家的人,可呵呵呵……他是‘叔父’的儿子,不同族,也就不是卓峣的灭族仇人之子。
以后,解了毒,他会好好疼爱卓峣,让他做自己唯一的正室嫡君,为他出气,让他有他喜欢的孩子。
他摸着怀中人有些蓬乱的青丝,知道这人是肯定不能放走了:“卓公子,以后多关照。”
', ' ')('(下章预告,卓峣失忆,太子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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