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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凌玥是个很有趣很浪漫的人,她有一双发现美好的眼睛,在她的世界里,连我送她的礼物外面套着的镭射包装袋,也会在她的房间里折射出绚烂的极光。
而我最开始看见那个黄绿色光团的时候,只会傻傻地问她:“好看吗?”
还大言不惭地说:“这还不如一个三棱镜。”
三分钟以后,她就用一个视频向我证明,我还不如一个镭射袋子。
它映射的光从白色的天花板过渡到灰蓝色的墙,变换出带状、弧状、放射状的五色光幕,原来真的那么漂亮。
她补充对此的注解:“以后我抬起头,就能看见你送我的日升月落。”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想明白,最开始出现的红色团光是她的太阳,末尾落下的金色弧光,是她的月亮。
跟周凌玥在一起,真的很容易忘乎所以。
在她的形容里,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值得喜欢的人,说得多了,仿佛你真的自带光环,只是一旦她走开,你就看到你还是那个灰扑扑的你自己。
我站在玄关,面前的全身镜照出一个边缘模糊的人影。
要是我真的像周凌玥说得那么好看,这么多年,怎么只有周凌玥愿意喜欢我呢?
那要是连周凌玥都不要我了,我得有多难看啊。
我还没来得及熄灭,心软的周凌玥回来了。
她一出现,楼道里的光就亮了,紧接着,整个世界都亮了。
她这次真的很生我的气,气到说了一连串的脏话:“你没看到我写的东西吗?我就是喜欢把手伸进去操你,你到底给不给我操,不给就别夹着我的腿像叫床一样叫个不停。”
她压着嗓子,骂我的声音低低的,气急败坏,又坏得不够彻底。
我真想她像她写的那样用力操我,把我操得痛一点,操着操着看到我那么痛,她说不定就消气了。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我怕她现在跟我做爱,只会发现我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臭男人,不用她动手,那个用来排泄的地方就湿了一片,射出的精液又腥又难闻,到时候她肯定不会想用手碰的。
要是第一次做得不开心,她说不定失望得想换人,她本来今天就是要和我分手的。
说不定,她现在已经看上了昨天那个又香又漂亮的女人。
周凌玥说过高中的时候,梦见自己和一个女生在车里接吻,她还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气得三天都不想和自己的女生朋友说话。
她不仅喜欢男人,也会喜欢女人,这世界上能抢走周凌玥的人也太多了,我要表现好一点,她让我做的,我都会做到的。
我把我的声音放软,我知道她喜欢听我这样说话,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没有拒绝我:“我和你做……等我洗个澡好吗?”
周凌玥的动作顿了一下,应该并不情愿,却还是尊重我的意思,手指顺着指缝伸进来,扣住我的手指,亲了亲我的耳垂,又来和我接吻,力度控制得那么温柔。
她身上有很淡的香味,应该是芝士草莓水果茶沐浴慕斯的味道,我只提到过一次,她就买来放在了浴室里。
虽然她真正喜欢的是木质东方调,用的香水比这瓶沐浴慕斯贵了一百二十倍。
我问她:“那你还会跟我分手吗?”
她是真诚的骗子,大多数时候愿意哄骗妥协,涉及了更遥远的承诺,又会有所保留:“这我不知道。”
“都见过我爸妈了……”
“结婚了都能再离婚,你想表达什么?”
我不说话,她向我解释:“就算现在骗你,将来也可以随时变卦,你问这问题没意思,反正我现在是舍不得和你分手的,我喜欢你喜欢得要死。”
此刻的她的确做不了未来的承诺,就算我说我这一辈子只想和她在一起,她也不会相信的。
我只好学她说:“我也喜欢你。”
她伸手来摸我的脸,无论四季,掌心都烫得像火,我忍不住蹭了下她的掌心,她大概不喜欢这个动作,抽回手时的表情很勉强:“洗澡去吧你。”
我比任何一次都要洗得彻底和认真,连下面也伸进去洗。
我的指甲太长了,必须很慢很小心,这对我来说更加难熬,但我想现在习惯一点,等周凌玥伸手来弄的时候,我的反应不至于太过激。
其实她也提过指甲最好剪短,可是我的手大概是天生的缺陷,指骨很大,皮肤也偏黄,要是把指甲剪了,只会更加的难看。
周凌玥的手却像敦煌飞天壁画里反弹琵琶的神女,纤细而柔软,是羊脂软玉,既不凹陷,也不生茧。
她总像小学生一样把指甲修剪得圆润可爱,不做美甲,永远是漂亮的藕粉色。
我想象着她的时候,不知不觉碰到了敏感的那一点,手指想要退出来,肛门却违背我意愿地夹紧了手指。
薄而韧的指甲边缘剐蹭着不停翕张的肉壁,我捂住嘴,尽量轻地把手指抽出来,没有关停的水流不断冲洗着
', ' ')('皮肤,冲掉冷汗,也掩盖住呻吟。
那下面好像永远洗不干净,我的手指刚退出来,又渗出分泌物,又黏又腻。
“于桓?还没好吗?你怎么洗这么慢?三明治要冷掉了。”
“好……”我捂住嘴,差点没认出那是自己的声音,调整过后才回答她,“马上好了。”
“快点快点,冷掉不好吃了!”
“你先吃。”
“我等你一起吃。”
我只好囫囵把狼狈的下身冲洗干净,换好衣服刚拉开门,就看到周凌玥靠在墙上玩手机。
听到动静抬头看我,立刻放下手机过来抱住我的腰,脸埋在我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于桓,你好香啊!”
自从昨晚以后,我们俩的关系突飞猛进,一下子亲密了很多。
我的脸又像刚才一样烫起来,看见头发滴下来透明的水落到她的脖子上,顺着背上白皙的肌肤滑进看不见的地方。
“你也香。”我说。
周凌玥抬头亲了亲我,搂着我的腰半推半扶地拉到桌前,给我倒上一杯酸奶。
我看着酸奶却联想到精液,面红耳赤地不敢看她。
“怎么了?”周凌玥全然不知,“你不是酸奶可以喝的吗?”
“可、可以……是可以的。”我回答得磕磕绊绊,捧起杯子喝了一口。
周凌玥看着我突然开始笑,我差点以为她看透了我在想什么。
“笑什么?”
“你喝东西的样子太可爱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忽然撑着桌子凑近,温热的唇贴上来,长驱直入地和我深吻。
我闭上眼睛,双手在冰凉的杯壁上握紧,不自觉地仰起脖子,她的手温柔地托住后颈,微微用力,我只好压低我的腰,以缩短我们的距离。
她的指腹一直在颈部动脉附近打转,心跳传过去的时候,那里的跳动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我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乱得没有章法。
如果现在她说不吃早饭先操我的话,我一定会同意的。
长吻以后,她的手指从眉骨滑到鼻梁:“于桓,你真好看。”
声音慵懒,像餍足的猫科动物,长发垂下来,扫得我颈窝好痒。
她的手指继续往下滑,托起下颚,拇指按揉着我还没合上的唇瓣,食指和中指一伸进来,就趁着唾液一插到了底。
“你看,用手指的话,就像这样。”她的手指开始缓慢地抽送起来,无所适从的舌尖偶尔触碰到她,居然能尝出一丝甜味。
刚才伸进去清洗过的下身格外敏感,开始一张一合地摩擦,却得不到慰藉。
周凌玥没有让这个动作持续太久,她很快退出来,手指带出淫靡的银丝,压低声音笑着呵了口气:“你看,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我微微睁开眼睛,根本看不清逆光里模糊的她,但她的眉眼鼻梁和嘴唇都已经刻在记忆里了,一定是笑得很好看。
我垂下头,抿着唇笑,想拿起三明治吃一口掩盖我的不好意思,吞咽时喉咙一哽,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笨蛋,你要先喝酸奶啊!”周凌玥过来给我顺背,语气无奈又懊悔,“早知道让你先吃早饭,不跟你玩了……”
“没事……”我发觉声音也有点哑,喉咙后知后觉地有了点灼烧感。
周凌玥更加愧疚:“卧槽,插太深了太用力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现在我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
“你没事吧?”她捧住我的脸左右查看,又说,“张开嘴我看看——”
要是她能一直像这样喜欢我就好了。
吃过饭以后,我们去赔了新眼镜,又到就近的三甲医院检查外伤。
本来一切都好,只是工作快结束时遇到了一对素质低下的母子。
打扰我工作,还反过来骂我,简直莫名其妙。
就是有这种家长,才会教出这种熊孩子。
还好周凌玥去缴费了没看见,但她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首先向她排除不是因为我,那大概就是排队的时候也遇到了素质低下的奇葩。
“工作还没做完吧?我给你去找个位置。”
她在另一个不那么热门的诊区找到一排空位,和这里隔了一个过道。
要走的时候我拉住她的手,她不想坐着,和我说:“我在那边看着,到号来叫你。”
看来她想一个人静静。
我只能打开电脑,抓紧时间敲我的代码,早点完成工作,等会还能和她吃个晚饭。
如果能早点结婚就好了,我们就能早点住在一起,每天下班都能看到她。
但是她还小,不用这么急定终身。
就算最后没有选择我,那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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