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石点了点头,此时在一旁电磁炉上的茶壶正在吱吱作响,他起身在自己的茶壶里倒满了热水,随后又给牛成义倒了一杯茶。
宋老之前可是不近人情,甚至都不愿意搭理牛成义,现在居然亲自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牛成义觉得这事情太稀罕了,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转而宋老直言不讳道:“小牛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问吧,能回答的我都回答你。”
牛成义也觉得宋文石自打林兰芳来了之后,整个人都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牛成义也没绕弯子,随后说道:“您和林兰芳老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和她没关系。”宋文石几乎想都没想回答道。
牛成义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问道:“既然您和她没关系,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的情况?别以为你表面上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背地里你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呢?”
宋文石低头抿了一口茶,并没有接过话茬。
牛成义皱着眉头说:“宋老你这么着可就没意思了,之前你可是都说过的,咱们有什么话就摊开了,说你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我尽量给你办了。”
牛成义心里门清,宋文石之所以态度有些改变,八成是有事相求于自己,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主动的让自己来疗养院的。
这种事情,就算是牛成义以打破头也想不出来。
果不其然,宋老说:“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老人死了,即便她想寻死也不能让她死。”
牛成义挑了挑眉说:“宋老我说句实在话,您这是为她好呢,还是让她不好?你也知道林兰芳老太太现在这状态,活着还不如死了呢,尽管这话成为医生,口里说出来有些不地道,但事实就这样,你让我维系着她的生命,不让她寻短见终归有个道理吧。别说你有什么博大的仁爱之心,您的性格我了解,你不是那种人。”
牛成义可是把话给说尽了,前前后后都没有给宋文石留余地。
宋文石咂巴了一口烟,眯着眼睛打量着牛成义说:“你小子和其他人不一样。”
牛成义说:“我本来就和其他人不一样。”
宋文石接过话茬说:“你比别人更讨厌。”
牛成义一听这话立马乐了。
“什么叫我比别人更让人讨厌?如果您不把这事情给交代清楚了,之前您嘱托的事我估计我也力不从心,毕竟你也知道,生老病死这种事情尽管跟咱们医生或多或少有关系,但我们也没有什么决策权,我们也只能尽量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牛成义已非常清楚,宋文石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是希望他尽量去做到不让林兰芳老人就此离世。
看着牛成义如此坚决的态度,宋文石叹了一口气,对牛成义说:“你觉得这个世界大吗?”
牛成义摇了摇头说:“这世界小着呢,在我的世界里,也只有家医院还有这儿,三点一线,小的很。”
“你这后生跟你聊天太费劲了。”
牛成义笑呵呵的回答道:“这么说,你的确和林兰芳老人认识?”
宋文石这话说的太明白了,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很多人不期而遇的就可以遇上。
宋文石摇了摇头回答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啰嗦,我之前都说过了,我和这林兰芳根本就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他的丈夫。”
宋文石这话一出,牛成义尽管有些意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徐卫国老头之前也说过,宋文石很有可能和林兰芳的丈夫司马壮曾经一起执行过任务,只不过因为特种部队的保密机制,很多细节就算是徐卫国也不太清楚。
牛成义皱了皱眉头说:“没想到您和林兰芳老太太的丈夫曾经还是战友。”
提到战友这两个字,宋文石面色阴沉了很多,通过这老头的表情,牛成义也可以看出他有些黯然,至于他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而变得如此抑郁,牛成义固然是不知道的。
但他可以猜到,宋文石和林老太丈夫司马壮之前经历过的事,肯定也和现在他的状态有关。
牛成义又问道:“既然你和老太太的丈夫曾经是战友,为什么你不去跟她聊聊天呢?还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这么可就不厚道了。”
宋文石冷笑着摇头:“我和她聊天不是揭人家伤疤吗?若是让她知道我是她丈夫的战友,以后在这疗养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更加沉浸在悲伤里?”
牛成义挠了挠头笑着说:“这事是我欠考虑了。那你知不知道林老太太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
宋文石眯着眼睛打量着牛成义,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你小子看着看着憨厚,背地里鬼进来了,你真不知道这其中的因果?徐卫国那老头什么尿性我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估计他都会告诉你,林老太太什么情况你也肯定都了解过了。”
还没等牛成义开口,宋文石又接着说:“总之他那儿子的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老太太不能就这么死了,就算是死她也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宋文石提到的林老太太的儿子,就是之前徐卫国跟他提到过的司马麒麟。
牛成义不禁心想,林老太太的儿子都和毒枭跑了,这事儿还怎么弄清楚?
板上钉钉的事儿再怎么调查下去,也只不过是给林老太太徒添伤悲而已。
不过转念一想,宋文石既然都这么说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难不成……
正文第三百二十五章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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