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里有浓浓的割裂之感,盛仁帝关切天下百姓的性命,可盛仁帝……似乎并不关心丧命的百姓是谁。
这般割裂之感,他说不清也道不明。
而且,他心中还存了疑惑。
自军器所失火后,上报兵器失踪一事,盛仁帝便避而不谈。
眼下到了这地步,盛仁帝也只是宣召端王爷,仿佛这件事里三皇子韩敬可有可无一般。
加之白泽所言,韩敬在府上颇为悠闲自得。
他不得不怀疑盛仁帝早就知道了韩敬转移兵器一事。
在等待端王爷来的时辰里,段景曜想了很多。
直到端王爷一瘸一拐地进了正殿,段景曜才收起了心思。
他抬眼看向端王爷。
那张脸,慈眉善目。
行礼的姿势,也未曾因为他身子有残而少了半分恭敬。
外人这般看,殊不知端王爷心里已然慌张了起来。
端王爷恭敬行礼,垂了眸子掩饰了真实情绪。
他原以为只是寻常召见,可见到段景曜还有女推官楚昭云,他便心觉不妙。
谁能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段景曜和这位大名鼎鼎的女推官回了汴京城!
怎的就这般巧?
难道他们赶回来是专门为了查军器所的案子?
这才几天,纵使他们再厉害,应当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此事做的天衣无缝。
一想到这,端王爷又逐渐变得镇定。
他如平日一般,不紧不慢说道:
“臣弟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今日召臣弟前来何事?”
“你自己看看。”盛仁帝话落,黄内侍便将证词全递到了端王爷手里。
“这是何物?”
端王爷不明所以地接过证词,却是越看越心惊。
写满供词的几张纸,被他抖动的手震得哗哗响。
他自以为的天衣无缝,竟这般被赤裸裸地写在了纸张之上!
这段景曜和楚昭云,简直是他的克星!
端王爷咽了口唾沫,捏紧了证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皇兄,臣弟……”
冤枉二字还未说出口。
端王爷就听见了盛仁帝冰冷的声音:“你想好了再开口。”
端王爷心里一紧,辩解的话却是没说出口。
想来想去,的确是狡辩无用了啊!
“皇兄,臣弟知错了!”说着话,端王爷就红了眼眶,声音也软了下来,“臣弟不该火烧军器所!只是那日敬儿实在是戳了臣弟的痛处,臣弟亦是忍无可忍了。”
“你和敬儿有何争执,何至于牵扯人命!”盛仁帝连拍了三拍龙椅。
“臣弟只是无意中知道了敬儿转移了军器所兵器一事,所以才想给他些教训。”
端王爷这般说,却没人信。
转移军器所兵器一事,何其隐蔽?
怎端王爷就无意中正好知道了呢?
众人心知肚明,原来端王爷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正这般想着,又听见端王爷说了一句让人无比震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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