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也不由心忐忑,此时房站着不少人,他只躲在竹床底下,也漫提多紧张了!
吴庸已经开始四处翻找,只怕找到他李秘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李秘看着吴庸的鞋子,但他的鞋子来到床边之时,李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在这个时候,那个名唤缨络的女护卫却突然说道:“吴司吏,你看看是不是这一沓?”
李秘放眼看去,那女护卫正将桌子底下的卷宗捡起来,虽然光线昏暗,但仍旧能够看到她白皙的手。
“啊,正是这几份了...只是怎么会在桌子底下?”
李秘听得此言,不由冷汗直冒,这种做贼的感觉,实在太他娘的刺激了!
他往门口扫了一眼,寻思着有没有逃走的可能,因为他随时可能会被发现!
在李秘打算孤注一掷之时,那袁按院却开口道:“估摸着是我刚才放岔了地方,倒是有劳吴司吏了...”
吴庸听得袁按院这般说话,哪里敢托大,好生客气了一番,这才退了出去。
吴庸刚一走,缨络便关了门,李秘隐约听到金属摩擦之声,想来这女人已经开始拔刀了!
这袁按院既然能够来查案,又能够当巡按御史,自然是个有本事的,又岂会糊涂,这几份卷宗指向性太强,他自然知道有人捷足先登,想要偷走这几份卷宗!
果不其然,李秘刚刚暗叹气,袁按院便开口道:“床底下的朋友,里头太热,还是出来说话吧。”
李秘生怕那女护卫动手,伸出双手来,以示善意,这才慢慢爬了出来。
在床底下躲了这么久,李秘灰头土脸,汗水和尘土糊在一起,也着实狼狈。
然而当他直起身子来,不由有些呆了。
因为这袁按院根本不是什么老者,而是个三十来岁的年人,脸颊消瘦,鼻梁很直,留着三缕山羊胡子,三分儒雅,七分精细。
而他身边的女护卫缨络,也十七八的年岁,竟然与那袁按院一般高矮,身材高挑健美,脸面虽然平庸,但肤色却白得吓人,衬得鼻尖处那颗淡淡的红痣更是显眼。
虽然李秘高举双手,以示善意,可那女护卫缨络还是不放心,抬手要来擒拿李秘!
李秘可是受过训练的,又是年轻力壮,虽然不懂武功,但要说到擒拿格斗,还是有两把刷子,缨络出手又快又准,但李秘自信能够反手拿她。
只是李秘不想发生冲突,便只好任由她将双手反剪,头被按在了桌面。
这缨络也是个狠人,都快把李秘扭脱臼了,也亏得李秘能忍,只是闷哼一声。
李秘展现出来的友好果然得到了袁按院的理解,他赶忙开口道:“缨络,放开他,好好说话。”
缨络许是对李秘这样的小贼有着不小的偏见,冷哼一声,才将李秘丢开。
李秘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关节,这才称谢道:“按院大人宽宏大量,在下佩服。”
袁按院却没有谦逊,而是直接问道:“说吧,你是何人,为何要潜入刑房偷盗这些卷宗。”
李秘有心要进入官府当侦探,为此不惜向简定雍毛遂自荐,眼前这个年人,即便卸任,仍旧有着如此大的影响力,而且又热衷于查案,若能够得到他的帮助,距离自己的目标必定能够更进一步!
念及此处,李秘也没有隐瞒,当即答道:“鄙人姓李名秘,受聘于吕家,调查吕家娘子的案子。”
“吕崇宁雇的你?”袁按院倒是有些惊诧,古时讼师可不是甚么受欢迎的职业,这些讼师往往颠倒黑白,玩弄王法,为官员所不喜,而为了打赢官司,讼师会雇佣一些侦探来私自查案,对官府的公务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所以官府对这些私家侦探,是非常的不喜欢的。
李秘既然有心要干老本行,自是早早了解过大环境,见得袁按院如此反应,他也没有太过意外。
袁按院下打量李秘一番,而后朝缨络道:“派个人到吕家求证一下。”
缨络点了点头,也不放心李秘,只是到了门口处,叮嘱一名护卫去吕家求证,自己仍旧留在房,警惕着李秘。
“吕家娘子的案件已经有了实证,县衙这边也准备结案了,还有甚么好查的,再说了,这些卷宗与吕家娘子毫无牵扯,你来偷盗,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吧?”
袁按院这么一说,缨络便走近一步来,看架势是一言不合要动手了!
李秘早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但却并未说破,只是冷笑道:“按院大人难道不觉得陈实死得太过蹊跷了么?那份遗书分明是仿冒伪造的,只是县衙的人无能,自己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想着结案罢了!”
“鄙人不才,既然受雇于吕茂才,必定将此案查个一清二楚,还张氏一个清清白白!”
袁按院看了看缨络,后者的表情也有些惊诧,二人对视了一眼,而后都盯向了李秘!
正文第十六章刑房偶遇袁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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