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你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邪恶……呵呵……」
武赤音睁开眼睛,少年上扬的轻笑在耳边响起,娇艳欲滴的唇舌舔舐着他的耳朵,纤细的小腿宛如缠绕的蛇,紧紧缠住他的腰身。那正处于变声器的声音宛如浸泡在蜜糖中甜蜜,在耳边呢喃:「准备好了吗?」
身体与身体间的交缠将床单纠结成一团,先前充满着污秽性爱痕迹的床单已然被更换,真丝所制的新床单呈现出血液的色泽,那抹过于妖艳的猩红烙印进眼底,而在床单之上,放置着一个金属托盘,内里的装饰品闪烁着无机质的光泽,尖锐的钉子、钳子、手术刀,仅看一眼,就令人不寒而栗。
「本大爷可不怕痛啊。只是穿耳洞的话。」武赤音感受着施加在耳朵上的重力,他纤薄的耳朵和身体健康的小麦色不同,极为白皙。因为一直被叶深流扯在手中,耳垂已透露出妖艳的绯红色。
「我是打算穿耳骨哦,你的耳垂上全是洞。」叶深流微微叹息一声,他手持的银针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为什么说我邪恶,因为我想杀死磷吗?」武赤音绽开笑容,他口中亮闪闪的小虎牙和德古拉钉给那笑容增添了阴邪之感,他锁骨上的黑蛇栩栩如生,而在那小麦色的胸膛之上,则盘踞着另一条黑蛇,它静止如雕塑,冰冷的蛇身接触到湿热的肌肤,但也没有平息武赤音的躁动,佐助黑豆似的眼睛映出在武赤音身旁的美少年——
那名美少年带着酒醉般的笑意,呵出温热吐息直扑面门,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透着绯红,唇瓣中泄出轻轻的笑声,那声音仿佛是不知人间烦恼的孩童在肆意欢笑,少年轻笑道:「因为你害死了自己的祖父,却不敢面对现实。」
武赤音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想站起身来,但耳朵却被叶深流紧紧攥在手中。
少年忍俊不禁,「小音别动哦,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这根针会戳到什么地方,磷就是你的双胞胎哥哥。」
「还记得你最初怎么和我说的吗?小会长和我们不是同一个小学。我们这一词用得巧妙,和磷关系如此恶劣的你,真的会那么亲密将霸凌你的磷当做自己人,称呼为我们吗?磷的身份不单纯是霸凌你的同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武赤音怀中的佐助吐出了蛇信——
「你、你怎么知道的?!」
「放心,我并没有在你家搜索什么,这一切只是我凭借兴趣推理出来,不过,你是笨蛋吗?磷和赤这么相像的名字……都令人联想到红色。」叶深流捧腹大笑,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泪珠。
「但你并不知道磷的汉字写法!而且也没有问过我。」
「你一直在得意洋洋叙述,打断你不是太明显了么?」少年止住狂笑,回复了一如既往的优雅假面,他笑道:「在谈及磷时,你假意不去称呼他的全名,而是采取单字。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哥哥应该就叫武磷音。你们的名字太过于相像,为了欲盖弥彰,你将那位死去的少女也采取单字名称呼,但当年我就从报纸上获知了她的真实姓名,我不过稍加思考,就得出你称呼她为晓是为了掩盖磷。」
叶深流眉头低低下垂,一副遗憾至极的神情,他摊开手:「小音小时候那么胖,仅仅依靠霸凌者在学校内强行塞给你的食物,就能变得那么肥么?」
武赤音脸上一闪而过被击中的脆弱神情,他勾起嘴角,「如果这是你的推理的话,也太武断了。侦探就是凭借这样的臆想胡说八道么?」
他双手抱拳,怀中的佐助扭成一团。脚骤然一下拉开床头柜,灵活的脚趾抽出一张照片,其上是和武赤音面容相似的男孩学生证件,上面写有他的名字和学校——并非叶深流推理出来的武磷音。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个家伙甚至都不姓武。」
「小音,别想骗我哦,你用的是你大哥的照片,你的母亲嫁了三任丈夫。因此你的长兄和你姓氏不同也很正常。最讨厌双胞胎兄弟的你,真的会将他的单人照片放在每天都会拉开的床头柜中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磷在离开时曾经说过:那就随你好了,我可先回家了。他这话说得好像你们就住在一起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武赤音脸色已难看到极致,「放屁!还有你居然调查我?!」
叶深流笑吟吟继续道:「并没有哦,只是你家里的事情传得很广,成为了人们饭桌上的谈资,我偶然从家中长辈那里知晓罢了。因为自己的丈夫觉得你们是很麻烦的拖油瓶,所以就将你们丢给了祖父,真的是很恶劣的母亲呢……」
武赤音的眼眶中闪烁着泪光,他急切地辩驳:「妈妈才不是那样的人——」
「之后父亲去世了,没想到从抠门穷酸的军人父亲那里继承了一大笔遗产,顺顺利利拿到了上流社会的通行证,连带着第三次嫁的丈夫一家都成为了有钱人,大家说你们是穷酸的暴发户哦?」叶深流手指摩挲着嘴唇,他的唇瓣呈现出和脸颊一样的绯红。
「快给我闭嘴!闭嘴!你——」
下一瞬间,尖锐的银针穿透了他的耳骨,刺痛一瞬之间袭来,喜好穿环的武赤音深爱这种刺痛,但现下的他脸色却惨白如纸,身体一个劲发抖,眼眶盈满泪水。
「现在别动哦,不过针会卡里面。」叶深流安抚似,轻轻在他耳边呢喃,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耳朵,武赤音呆若木鸡,木然愣在原地,断了线的眼泪「啪塔啪塔」落下来。
「决定性的证据多到数不胜数,植树活动是随机分配来自不同学校不同区域的学生,却那么巧,失踪的少女和霸凌她的同学分在一起,而你却和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分在一起。这无疑是有人背后蓄意。」
叶深流顿了顿,继续道:「倘若一个小组里全部都是欺负少女的同校同班同学,一定会被人怀疑。他们随意翻阅参加活动的学生名单,学生名单往往会按照名字首字母排序,你和你哥哥名字相似,紧跟着排在一起,他们便选择了你们,将你们插入植树小组中来欲盖弥彰。造成一种根据班级名单随机抽取学生来编组的假象,然而所有出现在小组里的高中生都是精心挑选,葛正纪、浅纱、娜娜、班长、晓都在同一个班级。」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叶深流眯起了眼睛,「这也是证明磷是你哥哥的证据。」
「如果磷真是我哥哥,那我作为他的双胞胎,我在杀手那里报上他的名字,岂不是我也将自己置身危险中?」
「你小时候很胖,和双胞胎兄弟完全不像,这是你和我都知道的事情哦。」叶深流微微皱起眉头,叹息一声:「而放在你书包里的脚……也是证据。」语毕,他停下了动作,武赤音耳骨多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圆球,在昏暗的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好痛——」武赤音痛得吸了一口气,「比穿环师打的还要痛。」
少年面露无辜的笑容,「我也是现学哦,你刚刚想站起来说什么?」
「你、你——」武赤音气急败坏大吼,「你作弊!偷偷调查我,有违侦探的原则。」
武赤音想说的并非是如此幼稚的话……但是他硬生生将那句话咽了下去。
叶深流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想说这个……你啊,真是个笨蛋。」
武赤音强撑镇定,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挑衅似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然而他已生畏惧之心。
叶深流眯起眼睛,绯红的唇瓣轻轻呵着热气,琥珀色的瞳孔熠熠闪光,武赤音已然知晓那意味着兴奋。昏暗中那勾起的嘴角极尽暧昧,「我可从来不是侦探哦,怎么看待我,是你的自由。但在成为侦探前,我不过是在欣赏人类的苦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武赤音的瞳孔骤然收缩至最小。
「因为那很有趣。」叶深流低低笑起来,「我只是凭借自己的趣味在玩耍罢了。」
武赤音愣了一下,「你还真是……黑暗。」他眉头微微蹙起,微张着唇,洁白的虎牙闪闪发光,那是一副茫然至极的神情。
「所以害怕我了么?」少年轻笑,轻轻揉搓着他的耳朵。」
武赤音若无其事道:「这倒没有。」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哦。」
「你觉得就那样死了,也可以吗?」
「不会有事的,如果感到危险的话就逃走吧。」少年眯起的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瞳孔中摇曳的火光格外危险,「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们是邦尼和克莱德。」
「我还是第一次,但是你看,一滴血都没有出。」少年对着刚刚打好的耳骨钉吻了上去,「
因为我是天才,什么事都能做好,包括做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低低笑起来。
「现在你也算解放天性了,居然真有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说自己是天才。」武赤音嘲讽。
「我本来就是天才哦。」
「不过你在穿刺上……还真是有天分。现在居然不痛了,你应该也不会选择这种职业,到底还是官宦子弟。」武赤音像是想到什么,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所以就让我在你身上穿更多的环吧……我想留下属于我的印记。」
武赤音若无其事问:「为什么说那只脚是决定性证据。」
「因为……磷得罪了一个人。」
武赤音不以为意,「哈?他得罪的人还不够多——」下一瞬间,他恍然大悟,「你是想说磷得罪的那个人,为了报复磷,就将脚放在我书包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我关系恶劣,这样真的能报复到他吗?」
他一脸无语。
叶深流笑着摇头:「那个人只想把脚放在磷的书包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么他为什么放在了我的书包里?我们书包上明明绣着那么明显的名字……」
「在你仔细讲述往事的初始,磷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那个辣妹是个草包,连我的名字都不会读。这就是他得罪她的理由。」叶深流歪着头,轻轻摩挲着武赤音的耳朵。
武赤音一脸无语,「她可是高中生啊……因为不认识磷这个字,就将我的书包当做磷的书包?」
「算是,你的推理离真相很近了,但还差一点点哦。」叶深流一屁股坐在床上,伸出手指挑逗佐助。佐助狠狠咬了他一口,他不动声色抽回剧痛的手指。
武赤音的脸严肃起来,「晓就是被浅纱杀死的吧?」
「不如先来讨论一下你的哥哥磷。这是解开谜题关键的钥匙。」叶深流挂在床边,纤细的小腿一晃一晃,「关于你的哥哥,你应该也察觉到了……」
武赤音宛如被电流击中似的,他眉头紧紧锁住,「你想说什么?」
「此前我一直认为你对他的恶意来源于对比下的嫉妒,但是你们都是被父母丢到老人家里寄人篱下的可怜虫,这种嫉妒来得毫无来由。」脸上洋溢着天真微笑的少年,口中却是无比残酷的话,「因为你很清楚他对你的……态度。」
「不要说了!」武赤音突然吼起来。
「我也很好奇,不受偏爱的双胞胎兄弟,为何会有一方被远远送到海外的天主教高中上学?你应该知道,天主教对同性恋者的态度。」叶深流手指摩挲着嘴唇,「我想,你的父母也发现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将你们远远隔开,越远越好,在事态恶化之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你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武赤音脸色惨白,他崩溃地捂住脸。
「就和你无意害死祖父一样,你因为接受不了现实,不敢承认磷是你的哥哥,但你比我这种外人更清楚,他对待你的感情。」叶深流不疾不徐道:「你就没有想过吗?他为何要每天强迫你吃下容易发胖的甜食,让你变得越来越胖,他为什么要带头对你进行校园霸凌?只有你在班上孤立无援,才能依靠他这个哥哥。恨到想将你推入洞窟的敌人,为什么要给你做人工呼吸?因为他……对你有着扭曲的爱意。」
武赤音闭上双眼,「我和他……一同被丢到老头家里……老头非常讨厌我们,从来不给我们好脸色。还经常叫应召女郎上门,耽于女色的他对我们不管不顾,平时对我们也是肆意辱骂和体罚,以此来发泄对生活的不满,我和磷相依为命,每天我们放学回到家里,那个死老头总会找借口挑一个人出来惩罚,不让我们吃饭,我们经常饿肚子。」他一脸疲倦,揉了揉眼睛,苦笑起来:「谁能想到21世纪的发达国家还有经常饿肚子的小孩。」
「所以磷才强迫你进食?」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我以为他想让我变丑,如此一来,别人也就不会认为我们是双胞胎了。因为他羞于承认我们是兄弟……每每别人说,你们真像,一看就知道是双胞胎时,那小子一下子就脸色大变。」
叶深流沉吟道:「自己扭曲地爱着的人,却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还不如装作陌生人。那家伙是这样想的吧?」
「在小学时,他也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然而我们名字那么像……哈、哈。」武赤音干笑道:「我和他整个童年都在被死老头的精神虐待。」
武赤音泪雨朦胧,叙述起孩提时代的黑暗遭遇:
笑眯眯的祖父坐在安乐椅上,「磷,我不是让你看着武赤音吗?他今天在学校里做了什么坏事?」
磷面露鄙夷之色,「这头肥猪,天天在学校里偷吃其他同学的零食,变得这么胖,明明你罚他不许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幼小的武赤音激动地叫起来:「明明是他买的零食,他强迫我吃!他就是想害我被惩罚。」
「你已经吃饱了?那你就不要吃饭了,我不过是个贫困的退休老人,伙食费只够你们中的一个人,我可不能白白喂两张嘴。」祖父一下子恼怒起来,他恶狠狠拍打着桌子:「我明明没有给你们钱,磷那小子身上的钱怎么来的?是不是进我的房间翻我的东西,还偷我的钱了?」
磷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是武赤音偷的!」
「不是我!是磷偷的!我看到了!磷偷偷跑到你的房间里到处翻找。」
武赤音并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钱是被谁偷的,或许压根就没有被偷,这一切都是祖父折磨他们的借口,但为了不被惩罚,他只能诬陷给磷。
「你在哪里看到的?」
「院子后院的杂草中……」
祖父并不在意真相,他朗声道:「难怪我的钱少了,我看是磷这小子偷的,真是狗娘养的!磷你这小杂种一周内不能吃晚饭!」祖父转向武赤音,「磷今天还在学校里做了什么坏事?」
武赤音结结巴巴编造着谎言,「他、他在课堂上说话——」
磷咬牙切齿,「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磷给我滚出去!今晚不许回屋睡觉!」
老人怒吼声宛如爆发的火山,震得幼小的男孩失声惊叫。
那时正是寒冷的冬夜,被祖父叫去屋外罚站是兄弟俩最害怕的酷刑,磷转身离去,临走前他恶狠狠道:「你之后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教训你!」
武赤音从回忆中惊醒,他眼角渗出眼泪,「整个小学时代,我和他为了逃避惩罚,都在彼此陷害对方,密切监视着对方在学校的一举一动,回家后添油加醋报告老头,实在想不出就乱编,那个死老头,让我们反目成仇,哈哈……不对……最喜欢陷害的人是我,他很少陷害我,但每次被陷害之后,他都会殴打我报复回来。」
「直到老头下了地狱,这漫长的折磨才结束,但我和他的关系再也不可能是兄弟了。彼此都将对方当做仇人。老头离世的时候,磷开心了很多天。我们很快被妈妈接回去了……那段时间整理死老头的遗产,我们才知道他有着巨额存款,还买了很多份保险,远远非他口中所说那般贫穷……妈妈继承到的遗产和保险理赔足有上亿。然而我和磷整个童年都在饥饿和贫穷中度过。」
武赤音抬起头,抑制住眼眶里的眼泪。叶深流递过纸巾,柔声劝慰道:「想哭的话就哭吧。」
他咬牙切齿,「我才没有哭!」
叶深流思忖:「磷强迫你吃下大量食物,原因之一就是避免你挨饿。幼小的他想,只要让身体囤积足够的脂肪,就不怕挨饿了。」
「但是他和死老头说!」
「你一天天胖起来,你们的祖父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为此,磷只能假称是你偷吃其他同学的零食,因为他一直在偷老头的钱,来给你买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