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痛感堪比刑讯的伤药,但是能让伤好得更快。
江淮一调整好呼吸,趴回到原处,他偷偷咬住了手背,然后做足了准备等待疼痛的来临。
有着沁凉触感的软膏一接触到伤口即刻便化了,那药膏裹挟着淡淡的雪莲冷香,很好的安抚了伤处的灼烧痛感。
江淮一瞳孔骤缩,连忙颤着声艰涩开口,“下奴......下奴不配用这种好药的,用之前的就行。”
说完又想到自己已经清醒了,让白公子继续伺候自己成何体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过公子好意,下奴自己来就行。”
“哦。”白沐泽听了他的话后点了点头,将那瓶膏药收了回去。
见了白沐泽的动作,江淮一心头微痛,却也不敢表现出明显的沮丧,只是垂着眸子去寻上一瓶被白沐泽扔远了的药。
“把手伸给我。”
他又听到白公子温和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无来由的觉得惶恐,他不知道对方这是要对他做什么。他紧张地吞咽口水,然后用带着点讨好的目光,看向白沐泽嘴角的浅浅笑意。
“把手给我。”见他久久未有反应,白沐泽又重复了一遍,伸在半空中摊开掌心的手纹丝不动。
江淮一浑身一颤,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今日这只手是折是断,都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修长有力的指骨纤瘦嶙峋,手背却有着扭曲丑陋的旧疤,指根也是血淋淋的,显然才被上过夹棍不久。
白沐泽被刺痛了一般转过眼去不忍再看,从袖中掏出颗裹了层糯米纸的糖放在那只手上。
“把它吃了,伤能快点好。”这话不假,他方才确实趁江淮一不注意给那粒糖丸施了个法术,几乎就等同于一颗灵丹妙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外头的那层糯米纸入口即化,醇厚的甜味在舌尖炸开。江淮一满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几乎是被这满口的香甜吓了一跳。
白公子喂进他嘴里的竟然不是药吗?
“给你把被子盖好,睡一觉就不疼了。”白沐泽冲他笑了笑,然后把床尾叠好的被子掀开展平,给江淮一盖好。
公子……这是在哄他睡觉?
江淮一呆呆望着面前的人,只觉得恍若梦中。
他甚至怀疑自己早已熬不过罚昏死过去了,而这一切只是自己虚构出的梦境。否则为什么与自己无亲无故的白公子会对自己这般的好?又为什么能躺在这般柔软的床上,又被当做小孩子一样哄着入睡?
既然是个终将会醒来的梦,那他是否可以不拘礼数,暂且好好的睡上一觉?
毕竟,他真的,好累......
江淮一捏着触感绵软的锦被,品着嘴里的丝丝甜味,鼻子却有些酸,差点要落下泪来。
那颗不大的糖很快就在他嘴里融化了,化成了一个米粒大的小圆球,即将要消失。
心底浮现出些微的沮丧,竟希望它能化得慢些,再慢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原本是不会这样的。
因为从没尝过,自不会留恋。
现在可好,尝过了极致的甜,让他再去吃苦,那吃惯了的苦也会变得难以下咽。
因为他知道,上位者一时兴起的赏赐注定是难得的,为了下一个赏赐,他或许得再吃不少不少的苦,在血海刀山中披肝沥胆千百遍。
不懂江淮一弯弯绕绕的心思,但是白沐泽观其神色还是大略猜到了一些,“想要吃的话,我这儿还有。”
“不过吃多了会牙疼,下一颗要等到睡醒才能给你。”
白沐泽起身给他掖好了被子,又独自立在窗边看了会儿远处的错落楼阁。
华灯初上,火烛的微茫光亮在亭台楼宇间分明闪烁。
转过身时,床上的人已然睡着了。
“下次学聪明点,别去乱领什么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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