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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萍在彻底寒心之后,终于遵照江梨雨的建议,找了个机会逃出了何家。
江采萍的父母都是江家的奴婢,在江家败落之后,江家主家没有心力处理,把不少奴婢都放归了。
江采萍的父母也在此列。
江采萍的父亲是江家的厨子,江采萍的母亲是江家的一个嬷嬷。
像这样大户人家出来的奴仆,在外面讨生活还是容易的。
比如江父,就找了在酒楼做工的活计,江母会些缝缝补补的工作,家里倒也是能过活。
江采萍逃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头很惊喜。
江母冲了碗糖水给江采萍暖暖身子,有些忧心忡忡的说,
“外头的传言你听着了吗?”
“二小姐没事吧?”
江采萍听到母亲提起江梨雨,有些心虚的垂下了目光,含糊的唔了一声。
“要命的哟,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事情……”
江母有些絮絮叨叨的说着,
“二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会被那蝎魔占了去。”
江采萍小口抿着糖水的动作顿了顿,
“蝎魔?”
.
一个民妇打扮的女人,笃笃敲响了观音庙的大门。
正是改了装扮的江采萍,
她正压低了声音,小声又急切的喊着,
“小姐,小姐,开门,是我……”
自从江梨雨进入这个观音庙之后,大门开启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次,观音庙的大门却破天荒似的开了一个缝隙。
江梨雨没有在这里多问,只是开了个门缝,直接把江采萍引了进去。
江采萍站在观音庙外,心绪难平,她的目光透过夜色,闪烁着坚定与不安交织的光芒。
她轻轻拍打着那扇看似沉重实则承载着无数秘密的大门,每一次敲击都像是她内心挣扎的回响。
夜色中的风,似乎也带着几分凉意,悄悄拂过她的发梢,似乎在低语着未知的命运。
门内,江梨雨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拉长,她的眼神中既有预料之中的淡然,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随着门缝缓缓开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与庙内的宁静气息一同溢出,瞬间包裹了江采萍,仿佛能暂时抚平她心中的波澜。
“你想通了吗?”
江梨雨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她的话语中既有询问也有鼓励,仿佛早已洞察了江采萍内心的挣扎与抉择。
江采萍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小姐,你说的是对的,何家,何子轩,靠不住。”
“但是我这次来,是为了你。”
江梨雨愣了一下。
“我都已经出家了,还要如何?”
江采萍神色有些严肃,她微微蹙着眉,给江梨雨说了那个从自己母亲那里听来的传说。
江梨雨听完,只觉得是坊间误传,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采萍的目光坚定而深邃,她再次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小姐,您必须明白,这不仅仅是一个关于何家与何子轩的简单故事。他们背后的动机,远比表面上的利益纠葛要复杂得多。”
她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那片看似宁静却暗流涌动的天空,继续说道,
“您以为出家便能超脱尘世,远离纷争,但事实往往并非如此。何子轩的行为,看似随意,实则步步为营,他故意与我纠缠,制造种种误会与冲突,其真正目的,正是为了削弱您在何家的地位,甚至将您彻底逐出这个圈子。”
“而坊间的那些流言蜚语,将您描绘成蝎魔般的存在,不仅是对您名誉的极大损害,更是为了营造一个您已失去理智、不再适合留在何家的舆论环境。故事的结尾,特意强调女子隐去,这不仅仅是一种文学手法,更可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让您在世人眼中消失,从而更加方便地对您下手。”
江梨雨悚然一惊,猛地抬头看向江采萍,
“你是说,把我逼到出家,舍弃了何家少奶奶的位置,然后他们还想要……害我性命?!”
江梨雨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视着江采萍,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江采萍非常严肃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与坚定,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更加沉重说,
“是的,小姐。何家的贪婪与狠辣,远超我们的想象。您出嫁时带来的嫁妆,本应是您在何家立足的根基,却也因此成为了您最大的隐患。那些金银财宝,在何家人眼中,无异于一块肥肉,引人垂涎。”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您如今虽已出家,看似远离了尘世纷争,但实则更加危险。因为您失去了何家的庇护,又身怀巨富,正如三岁小儿抱金过闹市,怎能不引人觊觎?何家或许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故意制造种种事端,将您逼入绝境,再趁机下手。”
“我昨天从何家逃出来,刚回了家,就听说这个传说,心里觉得不妥,总觉得事情发生得太急了。”
“您几日前才从何家搬走,怎么就会坊市间不过短短几日就闹得人尽皆知。”
“若说这个传说传播的背后没有有心人的推动,我是断断不信的。”
“可是花了这么大的劲儿,来推动这个蝎魔传说的流传,必然意有所指。”
“我担心他们忍不了几日就要对您下手了啊小姐!”
就在此时,观音庙的大门被狠狠的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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