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对昂热显然造不成致命的威胁,因为他的身影仍然矗立在原地,红雪左文字被他扛在左肩,只有一文字则宗立于身前,神色如常而悠闲,好像不是刚刚接下一道致命的杀招,而是小孩子的扑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昂热转身挥刀,一文字则宗化身为天底下最严厉的教鞭,狠狠抽向犬山贺,犬山贺举起鬼丸国纲抵挡,被这股巨力震得不住后退。
“只是这样么阿贺,六十二年过去了,你的刹那还是停留在七阶的水平。”昂热皱眉怒斥,毫不留情,“你的居合只是这种水准么?这样的刀速砍老太太都很费劲吧?要不你还是安心当你的皮条客吧?蛇歧八家还真是人才凋零啊,居然让你这样的废物当上最强的剑圣。”
犬山贺退到了墙角,身后已再无路了,他用后背抵住墙面,面沉如水,脑海里观想着能斩破昂热防御的凌厉一刀。
为了这一刀,他足足苦修了六十二年,六十二年的光阴与亿万次的挥斩凝聚在这一刀的刀锋上,面前就算是一座山也该被斩开了……他有不得不战胜昂热的理由,他将全部的人生都赌上只求能打败这个男人,如果失败,他六十二年的人生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
极意的居合!八阶刹那!二百五十六倍神速之斩!
犬山贺的身影再度消失了,再次出现时却被阻挡在昂热的身前,明明突破了刹那的巅峰,但这一招神速居合却连血振的步骤都没能做到,因为昂热讲他的刀锋截住了。
一文字则宗狠狠劈在鬼丸国纲的中段,那是一把刀刀身的中央,是刀法对决中的破敌之“眼”。
昂热在犬山贺二百五十六倍的刀速中仍然能精准的找到他最薄弱的位置,一次轻描淡写地挥刀就击溃看似毫无破绽的神速斩,而且昂热明明是双手持刀,红雪左文字却一直扛在肩上,还时不时抛玩起落,面对蛇歧八家至强剑圣全力以赴的决战却像闲庭信步一样轻松。
怪不得能成为笼罩犬山贺六十二年的梦魇,这样的男人真的有弱点么?怎样的强大才能击败这样的男人?
没人看得清他们的手臂是怎样挥动的,他们挥出的刀都化为了连串的残影,刀光和剑影将满地的金粉卷起,只有在漫天金粉被割裂的空隙处才能看到他们行刀的轨迹,刀光几乎填满了两人周围所有的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空气被极速割裂,破空声一层层叠加起来,震耳欲聋,刀影已经化作铺天盖地的浪潮,阵阵翻涌,像是暴雨般肆意倾泄。
那几乎已经不是人类的战场了,而是能战阎魔和武士和猛虎之国还有夜叉之国的交战,它们以凶恶为食,争夺着暴力的顶点。
“哟哟,八阶刹那是么?当初犬山家的那个废物竟然使出了八阶的刹那?”
“八阶又如何,阿贺你真是太慢了,你都老成这样,一只脚踏进棺材,才只有八阶的程度么?你这六十二年只顾着和你的干女儿享乐么?剑术都练到狗肚子里去了!”
“真可悲啊阿贺,一直把我当成目标,一直活在我的阴影下,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处在绝境里……结果只是这种程度么?结果只是这种程度么!”
同样是老师与学生,但与和路明非对战时的满意鼓舞截然不同,昂热好像丝毫不以犬山贺为傲,反而极尽刻薄之言、行遍嘲弄之事。
似乎不论犬山贺的居合达到何种程度,刀法何等凌厉,好像不斩破一次昂热的刀光,在昂热的眼里,这个学生就永远是个废物。
犬山贺在八阶刹那的加持中,已经挥出了不知道几百几千刀,他已经挥刀到有些麻木了,却仍被昂热压制着,不得寸进……也许不仅是挥刀的手,他的脑子也开始麻木。
伴随着昂热轻快的挥刀和刺耳的嘲讽,屈辱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人窒息。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1945年,日本战败的一年,也是对于犬山家最致命灰败的一年,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后,美军占领了日本,犬山家也被蛇歧八家推出去当了替死鬼,遭受了近乎毁灭的打击。
战后的街道遍布泥泞,无人打扫的巷弄满目疮痍,美军的吉普车和皮卡车飞驰而过,地上的积水和泥块一起高高飞溅到行人的和服和纸伞上。
美军在车后座上大声笑着,叫骂着听不懂的英文,如果在街边看到了顺眼的女人或是女孩,就肆无忌惮地掳走,在其他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和女人反抗尖叫的哀嚎声中扬长而去。
来年的犬山贺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穿着犬山家的和服在街道上往来奔跑,路边的积水会溅湿他的木屐和白袜,飘满樱花花瓣的水坑里总倒映着男孩匆匆忙忙一闪而逝的身影。
他每日往来于东京与横滨之间,东京湾的港口多被有势力的家族侵占了,他每天都会起个大早,不惜绕远跑到神奈川县的港口,远远地眺望着从美国而来的钢铁军舰,挥手大声介绍说他是犬山家的现任家主,手底下有美艳的女人。
这样匆忙的日子,犬山贺已经坚持了近乎整整一年。
这是他们犬山家世代相传的生意,说得不好听就是皮条客、妈妈桑,犬山贺是犬山家仅存的最后一个男人,哪怕跑断这双腿,喊破嗓子,他也无法看到犬山家在他的手中走向没落。
那一天的犬山贺没能招揽到生意,从神奈川县通过的军舰越来越少了,但他没灰心,而是准备跑到东京湾碰碰运气。
东京湾已经没有属于犬山家的地盘了,那些剥夺瓜分犬山家势力的家族们看到十八岁的犬山贺,就像是看到得了瘟病的狗一样,纷纷要将他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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