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佐格卖力地推下八岐大蛇一段巨大的龙颈,他把源稚生的身体狠狠扔在切割台上,就像古代的狱卒把死刑犯的脑袋按在断头铡的里面,赫尔佐格把坚硬的钢质锁链捆在源稚生已经被磨得血肉淋漓的四肢,看着源稚生的内心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落入砧板上即将被烹饪的死鱼。
“放过哥哥,放过哥哥!”风间琉璃爬到了赫尔佐格的脚边,他拽着赫尔佐格泥泞的裤管,大声地嘶吼,“把我换上去,把我换上去!”
“稚女……不用替我,也不要去求这种小人。”源稚生在切割台上表情平静地说,“我记得小时候我告诉过你,真正的男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不应该哭哭啼啼……如果这是我们的命运,不如坦然接受它。”
其实源稚生又何尝不为风间琉璃的话而感到难过与痛苦,同时源稚生也因为自己无法保护弟弟而感到自责与内疚,他能坦然面对死亡,但他怎么会情愿让赫尔佐格杀死自己的弟弟……可他无能为力,源稚生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有尽量保持镇定,用所谓小时候的话来安慰风间琉璃。
“呜呜”的呼啸声从源稚生的头顶坠落,巨大的圆锯在他的瞳孔里无限放大,源稚生缓缓地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一刻降临。
赫尔佐格手握着操纵杆,看着圆锯上的锯齿和源稚生的身体逐渐逼近,他脸上那种疯狂又病态的快意也越来越浓郁……就当锯齿距离源稚生的脸庞还有五六公分的时候,赫尔佐格即将看到高高在上的“皇”被一分为二的场景,也期待着下一秒扭头能看到风间琉璃脸上怎样精彩的表情,忽然,赫尔佐格一侧的腿部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他我这切割机操纵杆的首也不由自主的松开,巨大的圆锯停在了源稚生的面前。
赫尔佐格扭头,看到风间琉璃正张开嘴,死死地咬在他的小腿上,殷红的液体沾染了赫尔佐格的裤管,风间琉璃下嘴很重,显然已经把他的小腿咬破了,赫尔佐格甚至感觉对方恨不得要用两排牙齿把他腿上的肌肉撕扯下来。
“松开!你这个小贱种!松开你的嘴!”赫尔佐格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他挥起拳头,用力的砸在风间琉璃的脑袋上,“该死的东西,你在找死是么?再不松口,我保证会让你死的比你哥哥更痛苦!”
风间琉璃对赫尔佐格的威胁和辱骂置若罔闻,他固执地死死咬住赫尔佐格的小腿,鲜血从他的额间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宁愿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风间琉璃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哥哥在自己眼前被赫尔佐格残忍地肢解。
“混账!混账!混账!”赫尔佐格下死手凶猛地锤击着风间琉璃的后脑勺,他愤怒地咆哮,“松口!松口!松口!”
两人僵持着,赫尔佐格锤击的力道越来越重,但风间琉璃就是死也不松口,尽管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过度失血或是严重的脑部损伤而死。
“放开他。”
一道声音在不远处的红井边缘响起,赫尔佐格下意识地扭头望去,露出惊骇的表情,源稚生也往发声的方向看了过去,眼神中掠过一抹惊讶和如释重负的情绪。
路明非站在红井的边缘,面无表情地看着赫尔佐格和源氏兄弟之间发生的一切。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给你服用过‘密米尔之毒’么?”赫尔佐格不敢置信地看着路明非,“我亲口看着你喝下去的,难道‘密米尔之毒’没有起作用?怎么可能?还是剂量不够,但是我在你身上用的剂量分明比源稚生还多。”
“回去!回到山坡的后面去等我!”赫尔佐格一边击掌一边对路明非下令,但尴尬的是路明非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他击掌和命令的行为不为所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连‘皇’也没办法免疫这种药物,你是怎么做到的?”赫尔佐格望向路明非的眼神里透着似有似无的恐惧,“你是……什么怪物?”
“我说,放开他。”路明非没有理会赫尔佐格的质问,他只是语气冷冷地说,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放开,没听到让你放开么?”赫尔佐格抬起另一条腿,猛踹了风间琉璃一下。
“我说的是你。”路明非纠正道,他看着赫尔佐格,“我让你把源稚生从切割台上放下来。”
“你说我?”赫尔佐格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路明非的说话对象,他左右环顾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重复地问,“你说我?你在命令我?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现在你们这些怪物还有力量反抗我么?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是么?”
“我最后说一次,放开源稚生。”路明非后退一步,他的身子踉跄一下,把赫尔佐格看得眼皮子直颤。
路明非的身后就是红井,此刻的红井里混杂着剧毒的水银汤泉,别说混血种了,哪怕是纯血的龙类掉落进去想活命都难,而路明非是赫尔佐格最重要的钥匙,是复活“神”最关键的容器,在这个节骨眼上赫尔佐格当然不容路明非发生什么意外。
赫尔佐格抬起腿,想要一脚把脚边的风间琉璃给踹开,但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