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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澈还想问点什么,陵轻舟已经掀起门帘走了出去。
“王叔,这是尺寸。”
王叔一脸狐疑地接过手机,再回头看了看试衣间方向:“这尺寸从哪里来的?”
明明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怎么出来还拿了这么完整的尺寸?
陵轻舟道:“哦,我进去之后给他打了电话,这是对方发过来的。”
王叔扫了一眼尺寸,评价道:“看来这位先生身材很好啊,身高腿长,宽肩窄腰。”
陵轻舟想起刚刚摸到的腹肌,突然有些骄傲:“那是。”
王叔又假装无意道:“就是不知道脸长得怎么样?”
陵轻舟略一沉吟,看着就站在旁边的江逸澈,他已经整理好了衣衫,如今长身玉立地站在自己身旁。
江逸澈也偏头,等着陵轻舟回答,他虽然不太在意外貌,但也知道自己自小就长的好看,应该……带出去不算丢人的。
陵轻舟决定还是谦虚一下,以免他过于骄傲,她抬起头:“一般般吧。”
江逸澈脸垮了下来,可能她们这个时代长得好看的人太多了,自己真的算不了什么。
陵轻舟把江逸澈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暗笑,不得不说,江逸澈在不摆出太子殿下的气场时,真的很像一只单纯的小奶狗。
王叔可是个人精,一看陵轻舟那表情便知道她是故意的,他问:“要是不帅的话,我个老头就不做了,免得穿出去还砸了我的招牌。
你别看我这店小,在京湾可是一衣难求。”
陵轻舟赶忙央求道:“拜托了王叔,我们真的很着急啊,不然他就没有衣服穿了,而且您的手艺可比那些大牌还要好呢。”
王叔睨了她一眼,傲娇道:“说罢,叫什么名字,跟你什么关系,还有,到底长什么样?”
陵轻舟老实巴交:“江逸澈、男朋友、长得……人神共愤。”
王叔:“照片?”
“没有。”
确实没有。
王叔可不信,当代年轻人谈恋爱哪有不拍照的,不过是不想给他个老头子看而已:“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还人神共愤,当我没见过帅哥?”
陵轻舟心道:等他真的能出现了,我一定带他过来吓吓你。
她嘴上可不敢说,免得王叔这怪脾气,说不做就不做了:“那是,我听妈妈说过不止一次,王叔年轻的时候可是京湾第一帅。”
“得了得了,”王叔把她往外推:“别跟我耍嘴皮子,回去等着吧,三天后来取。
就此一次哈,以后这种急活我可不干了。”
陵轻舟笑着回头比了个大大的爱心:“谢谢王叔,以后不会了,我过两天再来看您。”
……
江逸澈拉着陵轻舟的手慢悠悠地往家走,秋天微凉的晚风吹散了他身体的燥热感,不知怎的,竟然还有些遗憾,感觉在那狭小的试衣间多呆一会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小心翼翼的蹭开陵轻舟的指缝,然后把手指伸了进去。
陵轻舟看了突然十指交扣的手,然后视线往上,江逸澈转过脸,不敢看她。
这个太子殿下,怎么今日这么害羞呢。
陵轻舟晃了晃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江逸澈沉吟了一下,问道:“你刚刚说的福……什么,是什么意思?”
“福?”陵轻舟想了想:“哦,你说Follow your heart,就是遵从你的心的意思。”
她眨眨眼,伸出另一只手往江逸澈的胸口戳一戳:“就看太子殿下心里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了?”
江逸澈握住那根修长白皙的手指:“论心世上无君子,有些事,想想即可。”
他认真地看着陵轻舟的眼睛:“你今日这么想尽办法逗我开心,是不是怕我介意言云深?”
被看穿了……
谁让他当时看着言云深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杀了他。
“你介意吗?”陵轻舟问。
江逸澈诚实点头:“自己喜欢的女子,被自己眼前被别的男人表白,是个男人都会有些介意吧。
不过孤后来想了想,觉得你在这个时空,有追求者也正常,而且,你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所以孤也就不介意了。”
“可是你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失落哦。”陵轻舟拆穿他。
“孤在意的从来不是什么言云深,相比而言,时空限制、身份差距、身体状况这些,才是孤真正在意的。”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陵轻舟:“很多时候,孤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吃醋。”
“你是我男朋友,你没有资格谁有资格,”陵轻舟回答道:“还是说太子殿下这么大方,对我没有占有欲?”
“孤当然有,”江逸澈着急解释:“孤当时恨不得拧断他的手。”
陵轻舟挑了挑眉,想起当时秦天柱的手指,这位太子殿下真的做得出来。
江逸澈拉着陵轻舟:“你可以不可以告诉孤,如果……孤真的无法真的出现,无法得到救治,三月之期如约而至,你会怎么办?”
陵轻舟垂眸,自己一次次回避问题,岔开话题,他却一副非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自己不是不想回答,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江逸澈叹了口气,他心疼地把陵轻舟拥入怀中:“孤有个提议。”
“是什么?”
“忘了孤,一个月不行两个月,一年不行两年,人生那么长,说不定多年以后,你回想这段经历,连孤的脸长的什么样都忘记了,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子,”江逸澈忍住心脏的抽痛:“这会是孤最想看到的结局。”
“不要为谁停止你的脚步,包括孤,”江逸澈手心留恋地抚摸着她垂在肩头的黑发:“你一定要记住,往前走,不要怕。”
陵轻舟吸了吸鼻子,在江逸澈胸口处抬起头来:“那到时候我要是嫁给别人,你也不生气?”
江逸澈手指蜷缩起来,这句话似乎把他的力气抽干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假装大度连自己都骗了,这几日,他确实明显感觉到身体不适了,他其实很害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陵轻舟。
如果到死都不能出现在京湾呢……
如果就算出现在京湾也治不好呢……
他脑子混沌,思绪纷乱,画了几夜的画后,脑中只剩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明。
就是无论如何,他真心希望陵轻舟好。
这种好包括健康、包括快乐、包括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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