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她的真心话,但落在盛时的耳中,却是怎么听怎么顺耳。
盛时忍不住多看了女儿几眼,声音顿时变得柔和起来,“你能这么想,做父亲的很是欣慰。”
何况盛南锦的确出了个好主意。
惠仲文这个人不是常常标榜最疼爱外甥女的吗?要是真的没有走通内务府的关系,看他又要怎么说?这可不是盛家的银子,而是盛南锦的压箱钱……
盛南锦轻声道,“虽然先前因为落水的事和父亲闹了些不愉快,但近些日子我常常自省,多少也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何况后来回家,您还特意开了中门,该给我的脸面都给了,卫姨娘那边也给了个说法,我要是再不知道感恩,那还配做人儿女吗?”
这番话简直说到了盛时的心窝上。
他笑着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的人生还长,要学着往前看,不要总纠结于过往,这样怎么能走得长远?”
盛南锦摆出一副认真聆听受训的样子,乖巧地道,“女儿自然什么都听父亲的。”
盛时点了点头,“既然庞先生只见了你,一事不劳二主,你去跟庞先生打个招呼,让他明日到家里来一趟,我还有些话要问他。”
盛南锦痛快地答应下来,见盛时没有其他交代,这才起身告辞。
盛时望着女儿的背影心情复杂。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女儿身,但她刚刚降世时,盛时还是十分高兴的。亲自为她取名,还特意选了个布艺中工艺最为复杂的‘锦’,至于后面的‘绫’‘纱’‘绒’‘缎’,虽然也都样样精美,却始终无法与锦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