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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贵重的东西,韩氏自然不能收。
但谢母的话明显是在为小妹和谢知年创造机会,便应了,抱着女儿出了花厅。
临走前,她不由得看了眼谢知年。
谢家小子倒真是克制,明明对小妹余情未了,偏偏表现得一点都让人看不出来。
也是个让人心疼的。
谢母和韩氏离开后,清风和花厅内伺候的丫鬟也都退下了。
房间内只剩沈幼安和谢知年二人。
谢知年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对面神色恬静的少女,猛地心跳加快,他本想问她在上京过得好不好,但脱口而出的却是,“在上京住了三年,倒是学会背后议人长短了。”
沈幼安:“……”
一开口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打。
不过,她的确欠谢知年一句道歉,“好吧,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嚼你舌根,我跟你道……”
“不需要。”谢知年冷哼一声将人打断,“不过小时候的事罢了,我压根不放在心上。”
他刚说完便注意到了衣角的褶皱,下意识用手抚了抚。
沈幼安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
心想,你最好是!
她转了话题,“我是为了当年一事道歉。”当年她嫁人嫁得匆忙,没能等到他回来。
谢知年瞬间被她这句话击中心脏,心跳都漏了一拍,猛地朝对面看去。
当年赐婚圣旨一下,沈家便匆匆将沈幼安送去了上京,等他回来时,沈家送亲的队伍早已没了踪影。
就算她嫁给别人,总该给他留一封书信吧?没有。
他不愿接受现实,一路追到上京,结果亲眼看着她坐上花轿嫁给翊王,甚至连他的拜帖都不肯收,只回了一句不见。
每每想起她的绝情,他心里就像刀割一般难受。
她沈幼安当年不是说,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银针吗?
为何被针扎的人却是他?
想着这里,他的眼底沁出冷意,“你刚才不是说,嫁给谁都一样吗?”
沈幼安:“……”
这家伙到底在门口听了多少。
她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角,“谢知年,我爹中毒的事,多谢你去上京通知我。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爹了。还有清河县的事,谢了。”
谢知年仍然没说话。
他救的是他的未婚妻沈幼安,又不是她翊王妃,不需要她来道谢。
“你怎么没上战场?”沈幼安好奇。
从前一有战事谢知年便披甲上战,冲锋陷阵不要命,是瀛州出了名的拼命九郎,如今这么大的战事,他竟然赋闲在家,不像他。
“怎么,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沈幼安有些受不了他的冷嘲热讽,径直起了身,“谢知年,你吃枪药了?”
谢知年冷哼。
何止是枪药,他吃的是炸药!
沈幼安双臂抱胸,“又不是没长嘴,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说吧。”
她了解谢知年,一有事就生闷气,宁愿把自己憋死也不肯说。依她看,谢知年迟早会被自己气死。
谢知年想说你心里清楚,但还是忍住了。
他扔下一句“等沈伯父好了,你便回上京好好做你的翊王妃吧”便离开了,尤其是“翊王妃”三个字,更是咬牙切齿。
沈幼安简直要被气死了。
但理智告诉她,她和谢知年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不然谢知年不会是这副德行。
她刚要离开,看到趴在门外偷听的清风,招招手把人叫进来。
“你家少爷怎么了?”
“他在发疯,二小姐别跟他一般见识。”清风恨铁不成钢道。
“为什么发疯?”沈幼安不解。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您啊!”清风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当年的事说了。
沈幼安这才了解到当年还有这么一桩事,她皱了皱眉道:“不对啊,我当年给他写信说清楚了的,他没收到信吗?”
清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朝外面跑去。
跑到一半才想起来还没有向沈幼安告退,忙道:“二小姐,小的先行一步!”
少爷知道一定会开心的!
清风前脚刚走,后脚秋菊便带着长平郡王找了过来。
长平郡王入乡随俗,一到瀛州便将上京的规矩礼仪全丢了,隔老远就开始喊:“四嫂,大事不好了,四哥出事了!”
“怎么回事?”
长平郡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我刚收到消息,四哥还是去渝关的芦苇林了!”
沈幼安皱眉,“你这些天不是一直在忙这些事吗?”
“是啊!我一直给四哥递消息,谁知消息没送过去!现在人已经进芦苇林了,要完蛋了,怎么办啊四嫂?”长平郡王直叹气。
难道他凭着未卜先知的本领,还是不能改变上一世的事情吗?
“先回去再说。”
沈幼安不敢耽误,立即回了沈家。
等谢知年听清风说完赶来时,沈幼安和韩氏已经离开了,他着急就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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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母匆匆跟过来,“儿啊,你刚才没和安安说清楚吗?”
谢知年皱眉没说话。
“娘都说了,安安是个懂事的孩子,绝不会那般无情的,你好好跟她说,把误会说开就好了。”
谢知年突然停下脚步,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母,“娘,您实话告诉我,当年安安出嫁前给我的那封信,您是不是也知情?”
谢母愣住了,“什么信?”
“好,没有您。”谢知年双拳紧握。
也就是说,父亲当年扣下那封信便直接毁了,谁也没说。
可他凭什么为他的人生做主?
他赶去沈家时,沈幼安正在和长平郡王商议前往渝关一事。
“这是渝关舆图,我打算让人带去给五哥,让五哥走一趟。”沈幼安道。
之所以不麻烦长姐,是因为长姐是个路痴,也看不懂地图,她虽然熟悉渝关,但真把她一个人丢那,也很危险。
能不能救翊王不好说,但她一定会拖后腿。
沈幼安想想还是算了。
“正好让昔白在家,让他将舆图给老五送去。”沈母道。
结果消息传到沈昔白那时,沈昔白还是推三阻四,舍不得离开刚刚生产后的方氏母女。
韩氏蹙了蹙眉,“其实那日大姐说的很中肯。”
依她对沈昔白的了解,他倒不是贪生怕死,如今多番推辞多半是方氏的意思。
就在众人为难时,谢知年挺身而出,“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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