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宫殿明黄色的一角依然遥遥在望,窗外夜色如故。这里已经十分接近大国中心,那是可望不可及之处。白秋靠在椅子上,先细细的感受了一下皇城威势~什么都没感应到,然后美美地自拍了几张,又就着花香都自斟自酌的品了半杯小酒,突然灵光乍现,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刚刚,陈敬他来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该不会是以为她闹是因为他没来陪她睡觉吧?
那陈家伯父呢,该不会也这么认为的吧?所以才出声让陈敬过来安抚她?啊啊啊!这样下去她还能活吗?以后她还要在陈家混吗?她真不是这个意思啊!她作是因为她天生爱作!
于是喝完小酒赏完美景之后的白秋更是辗转难眠了。关灯躺在床上,她感觉脑子里各种信息乱窜,乱得像是一锅粥。一会儿是自己丢人了啊,一会儿是中馈,一会儿是族谱,一会儿是伯母刚刚微笑着的敲打,一会儿是有那么多佣人吗多到要开公司才能管,一会儿是私人飞机啊飞机!豪门是她想象的真豪门,可是她却感觉压力好大,乱糟糟的,虽然有私人飞机搭~~啊私人飞机好漂亮,是真香!她拜金!
可是,可不可以只享受权利,不承担义务呢。
还有,她总觉得陈敬还不够爱她。这个家伙那样子,哪里是爱?他带她回家,难道真的不是因为被她逼婚她又“刚好合适”吗?
轰隆隆。
哗啦啦。
嗤喳喳。
脑子乱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白秋神色有些萎靡,化妆遮掩了一下,大家一起用了早餐送了伯父出了门,就该去看望表姨奶奶了。
“这个盒子带上。里面是鱼油,燕窝,糕点,一些保健品,还有五万块钱。老人家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带点吃的就好。”伯母是诚心要教她了,说得很详细。
陈敬在旁边看着,面无表情。
“好。”白秋笑答。
“还有,”伯母又拿出了一叠红包递给她,“随时准备一些红包在包里,不管什么时候遇到小朋友,就发一个。”
这应该也是经验之谈了。白秋把红包接过,放在了包里。
车子出发了,陈总还算得上轻车简从。司机保镖助理max,两辆车开了半个小时,到了一个半旧的小区。来的路上陈总已经给她介绍了一个大概,表姨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个科研工作者,颇有成就,育有三个孩子。如今老伴已经先走了,她的孩子两个在海外,就留了老小在国内。老人家今年已经九十多了,还是耳清目明,就是前几个月感冒了一场,人都有些萎靡了。她年轻的时候就和陈家一直有交情,当年还给过初高中时候的陈敬一些专业上的建议,所以现在都还走动着。
“现在老人还在,就还走动着。”
在车上的男人其实是这么说的,“以后老人不在了,就再说。”
白秋嗯了一声。
她其实不想听。
“姨奶奶。”
车子停在楼下的时候,已经有大大小小一家子人来等了。见面握手,陈敬大概给她介绍了一下什么表哥表姨之类的,引起路人侧目。白秋胡乱的喊了几声。一行人上了二楼。很老式的房子,客厅倒是挺大。知道今天有客人来,老人家今天穿着红色的袍子,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白秋跟着陈敬被人簇拥着走上前去,男人还没吭声,她倒是被迫先喊了一声姨奶奶。
老人家抬头看她。
“妈妈,敬哥儿和敬哥儿媳妇过来看你了!”老人的儿子凑过去耳边喊。
“敬哥儿——”
“陈家的敬哥儿。陈中昌的大孙子!”
“哦哦,敬哥儿,陈敬啊,中昌的大孙子。”老人看起来是已经糊涂了。
“是啊,”表叔大声喊,“这个,是敬哥儿媳妇!”
“媳妇啊,敬哥儿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老人家说,“我老啦,记不住啦。”
老人家握住白秋的手,手掌粗得就像是树皮。白秋被迫坐在了老人旁边,又笑,“还没结呢。”
她看了一眼陈敬,男人也看了一眼她,面无表情。
“哥你坐呀。”
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戴着眼镜喊着人,又热情的拿着水果,“我给嫂子削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