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网王）谁上谁下作者:月之沙漠
正文第23章
（网王）谁上谁下作者:月之沙漠
第23章
“爷爷叫你进去。”又补充道：“说话要顾及老人的身体。”後面的话添了严厉的语气。
手冢一愣，立刻点点头。“是。”这下换作手冢父亲望著窗外沈思起来。
手冢进门，看到老人已经坐起身来，唤声爷爷後便站在门口。
“站在那里做什麽，过来坐下吧。”
一场病发後，老人似乎又憔悴了不少。本来瘦骨嶙峋的身体在病房里白色的背景下显得越加瘦小。手冢却回想起小时候精神矍铄的老人带著自己运动的场景，心里沈了又沈。
坐下来之後，老人却没有再开口，似乎沈浸在了过往的回忆里。手冢看著老人的手，骨骼凸出，青筋清晰，很难想像曾经是同样的一双手打拼下了他们手冢家在金融界的一席之地。似乎自从搬出家里住之後，跟爷爷的交流便越来越少。每次回家都是公事性的汇报自己的学业生活，却很少这样仔细的观察爷爷的变化。好像只是突然之间，以前那位在自己心目中高大威严的形象，已经变作眼前有点淡然有点寂寞的老人了。
他记得爷爷曾经用这双手教他写大字，教他剑道，教他网球，教他为人处世……从来没有握住过老人的手，却可以坚定的感觉到从那双手里传来的力量。沈稳的，坚毅的，催动著自己不松懈，鞭策著自己不大意。
这是爷爷第一次打他。那双手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让手冢有片刻的眩晕。却没有怨愤。从下定决心告诉家人的一刻起，他便预料到有更加激烈的反对，却没有想到会给家人带来这样的混乱和痛苦。尤其是爷爷。
“国光，还记得奶奶去世时爷爷告诉你什麽吗？”老人突然开口，声音里还带著一点沙哑。
“是。”手冢立刻回忆起。“明白自己想要的，不大意的去争取。”
“这次也是？”
手冢稍稍迟疑，然後坚定的说：“是。”即使父亲告诫要顾及爷爷身体，即使爷爷现在还很虚弱，他还是要说的。对自己坦白，对感情坦白。
“如果我不同意呢？”老人依旧没有看他，手冢却觉得有一道明光在监视著他，让他清清亮亮的内心一览无余。
手冢不语。
“你会娶妻生子吗？回答我，国光！”爷爷的语气严厉起来，几乎带著微微的喘。目光如炬一般，像是执著於过往和幸福的少年。
手冢看著这样的老人，心再次沈下去。
他眼前晃过不二的影子，那个总是微笑的不二，那个目光恍然的不二，那个因他迷糊的不二……他想到两人一起进餐，一起摄影，一起跳舞……
那些事情，怎麽可能再跟另外一个人一起做？一个不叫不二的人，不是不二的人？
不会。再也不会。
可是为什麽呢？他为什麽要这样艰难的斟酌著显而易见的答案？结婚生子，他便能如何？不结婚生子，他又能如何？
那麽不二呢？不二会在哪里？不二会跟他在路上擦肩而过，他们只能在别人口中听到彼此的消息，只能隔著物质遥相对视……触不到，看不见，然後慢慢的连回想都要挖空脑袋……吗？
到时候，他的心脏，还可不可以跳动！他的心脏猛然多跳了一下。
他抬起头来，望著坚持要听到他答案而耐心等待的老人。
“对不起爷爷，我不会。”声音很轻，却坚定有力。还有些微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