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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第二次与迹部见面,迹部直接开车到不二家接他,大少爷表示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和不二相处的时间。不二一进车,看见迹部旁坐着一个黝黑魁梧、表情木讷的桦地。迹部把桦地介绍给了不二兄弟,说是远从英国追随而来的童年玩伴。不二摸着下巴,难怪迹部到哪都带着桦地,如胶似漆。
不二礼貌地和桦地打了个招呼:“桦地君,早上好。”桦地微微点头,脸上看不出有何表情。不二又问:“吃早饭了吗?”桦地又微微点头,脸上表情还是没变。不二再问:“待会和我们一起打球吗?”桦地再微微点头,脸色如旧。
此情此景,不二开心地不得了,来了一个面瘫,日子有趣了点,心想着待会一定要让桦地尝尝他亲手做的便当,一如既往的笑容微微向上调了15°。在迹部看来,不二家教很好,面对桦地这样寡言、面无表情的人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却没看见一旁的裕太悄悄为桦地抹了一把同情泪,又暗自高兴自己大哥终于转移了整蛊目标。
到了俱乐部,迹部硬把裕太和桦地凑在一起打发他们去练对打,然后拉着不二走向隔壁球场。迹部迫不及待想探不二的底,很想知道不二的极限在哪里,于是拿着球拍指着不二,一脸严肃地命令道:“不二周助,今天必须认真和本大爷打,使出你的全力来!”
不二抠着网线,看着迹部仿若猎鹰般犀利的眼神,在心里叹了口气,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天生性情温和的不二老觉着凭自己多出几年的网球经验去和一个小学生比试有点欺负人,迹部咄咄逼人让他实在没辙,大不了将三重回击变幻着打,不用其他绝招,思索好对策后,不二嘴角往上翘,狡黠地说:“好吧,小景,输了可别怪我!”
继续上次的比分,不二将三重回击发挥得淋漓尽致,尽管迹部看出了三重回击的弱点,故意压制住不二不让他使出,但不二有了前世的比赛经验,三重回击已尽善尽美,无论迹部击出角度和旋转如何诡异的回球,不二皆能用三重回击变着法回击。一局终了,不二6-4打赢迹部。这是迹部第一次输掉比赛,很不甘心,但打得实在痛快绝顶,累得快站不住的迹部衣衫尽湿,如帝王般高傲地站在球网前和不二握手:“周助,你很强,毫无破绽!不过还是没有用尽全力吧!”
“小景……呵呵,你的眼力真强”,不二抹了一下鼻子,他听出了小景话里的不甘,有些愧疚又难过地低下了头,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输掉比赛的迹部,天生尊贵高高在上的人在得意的领域被人打败,而且还意识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很不好受。
“啊?”不二的脑壳被迹部狠狠敲了一下,“小景?”不二疑惑地看着迹部。
迹部双手插在胸口,扬起下巴:“这是对你的惩罚。”这人是笨蛋吗?赢了比赛却替对手难过,就没见过这么善良的人,“还有,你这什么表情,本大爷是输不起的人吗,啊嗯?”
不二知道迹部这么做无非为让自己好过,赶紧一扫刚才的阴霾,投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不是,迹部大爷无时不在闪耀着光芒,我看呆了!”
迹部缕了一下头发:“算你有眼光,肚子饿不饿,吃饭去吧”。
不二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歪着脑袋,十分开心地说道:“我有带寿司哦,妈妈和我一起做的”。
“啊嗯?你做的?”
“嗯,迹部大爷一定要赏脸尝一下”,不二说完笑意更浓,小景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迹部看着不二可爱至极的表情,不由来心里咯噔了一下:“咳,既然你盛情邀请,本大爷勉强赏你面子!”内心小小期待了一下。
不二和迹部收拾了一下去隔壁场地找裕太和桦地,四人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不二拿出早上做好的寿司,十分庆幸自家母亲心血来潮为他们做便当,不然好戏没了。将餐盒摆整齐后,不二拿起一个“青瓜卷”递给迹部:“小景,尝尝看,我做的,很好吃哦”,转头也递给桦地一个:“桦地君也尝尝。”
迹部接过“青瓜卷”,看着中间一团青色与平常吃的有些不一样,平民家的青瓜卷长这样的吗,迹部带着疑问吃了下去,才咬了一口,辛辣刺鼻的味道充斥口腔,迅即抓起旁边的矿泉水,大口大口地灌下去:“周助,这青瓜卷怎么这么辣?”
不二伸出食指摇一摇:“小景,这不是青瓜卷哦,是我最喜欢的芥末寿司。”说毕若无其事地拿起一个芥末寿司扔进嘴里。
“芥末!!!”迹部瞧着不二平静地吃着芥末,欲哭无泪,鉴于多年的修养,也不好当面质疑不二的口味,只好拼命喝水。
裕太早看穿哥哥的恶趣味,但凡带点绿的寿司他全自动屏蔽,拿起一个星鳗寿司得意地看了一眼迹部,然后扔进嘴里,“哇哇哇~~~~”,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星鳗寿司也有芥末,裕太捂住嘴巴,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不二,说不出话来。
感受到自家弟弟投来的炽热目光,不二心情大好:“裕太,好吃吗?为了裕太,我可是割舍了半管芥末呢~~~”
“笨蛋老哥,你自己吃啦”,裕太吼完,撒腿跑到不远处的水池边洗嘴。
不二很满意迹部和裕太的反应,对于桦地的反应更为期待。只见桦地木讷地张嘴嚼着寿司,面瘫的脸上丝毫没有变化,不二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连迹部也纳闷桦地什么时候学会吃芥末了。在两人带着探究转向疑惑到最终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桦地隔了良久,抖抖嘴唇慢慢吐出一个字:“辣”。
桦地的反射弧实在叫不二失望:“哎,失败了,得再接再厉。”打网球的反应这么慢!太有挑战性了!
迹部好奇地问:“再接再厉什么?”
不二指了指桦地:“逗面瘫啊”。
迹部满脸黑线,合着他把桦地带来是给不二当小狗的吗?桦地哪里面瘫了,明明表情丰富的说,好吧,也只有本大爷超强眼力才看得出来。嗯~细来想想,这活还有点意思,于是在迹部半默许的情况下,不二每逢见到桦地皆逗上一逗,半个月来,桦地的表情渐渐有了变化,当然,看得出的人也仅限于不二和迹部。迹部原以为桦地从此对不二敬而远之,没想到反而更亲近不二,有时比起迹部,更听不二的话,这让迹部大爷超级不爽,但鉴于桦地很开心,迹部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不二对驯养桦地的成果十分满意,决定如法炮制挑战立海大皇帝真田君,毕竟真田君开口说话的频率比桦地高得多多,会更有趣。
第4章友谊与分离
自从两人相识以来,迹部隔三差五找不二切磋球技,成为不二家“出勤率”最高之人。在不二的启发下,迹部的“破灭的轮舞曲”初见雏形,而不二一有新招的苗头,也找迹部探讨琢磨。不得不说,迹部的眼力真不是盖的,每回不二新招弱点全被他看穿,两人先在纸上将新招的原理反复推算演变,从重力加速度到相互作用力,听得裕太晕晕乎乎一个头两个大,果断放弃偷师自个儿练习去了。等理论成熟后,迹部又陪着不二多番练习修改,两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越发感觉相见恨晚。
华灯初上,月明星稀,迹部拿着香槟站在窗台前,初春的晚风微微轻抚玫瑰园里的花儿,带着丝丝醉人的芳香,迹部斜眼瞄向书桌上两个檀木盒子,有些期待不二打开盒子时的表情。
“不二周助”,迹部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嘴角噙着笑。与不二相处的日子十分充实有趣,迹部很庆幸当时的心血来潮去了街头网球场,遇见了不二。每每与不二分别,总巴望着下一秒又相见。接触得越久,越发觉得不二是一股金波碧液,纯净透明,芬香淑郁,沁人心脾。总会被他华丽的网球技术吸引,总会不自觉地着迷于他可爱模样,总会沉沦于他冰蓝柔和的眼眸中,总会容忍甚至迎合他的恶作剧。
迹部脑中忽然浮现不二满心期待看着他吃下了夹着芥末的食物时笑眯眯的神情,特别可人,即便他傲人的眼力将不二的小心思看穿了,也不愿戳破,咬着牙吃下去,给予他最喜欢的反应,然后看他笑得没心没肺。这时的迹部有了一个想法:希望和不二一直走下去。他以为这种情感是对惺惺相惜的朋友予以的最高肯定,未曾考虑其它。
隔日,迹部早早到了不二家门口接他,等到了网球场,迹部拿出一个冰蓝色的檀木盒子递给不二,虽然与往常一样狂傲,但海蓝色的眼眸里溢不住的紧张与兴奋。
不二接过盒子,狐疑地看了一眼迹部,将盒子打开,四副冰蓝色的护腕静静躺在盒子里,不二拿起一个护腕,在手中颠了颠,重量不轻。“是重力扣?”,不二抬头问迹部。这些日子多亏迹部的拉锯战,不二的体力和持久力均有所上升,但力量还是一个致命伤。不二最苦恼无论怎么喝补品增营养,这副身子一如既往的纤细,身高在不同牌子牛奶的猛攻下堪堪长了5cm,结果仍比迹部矮。受体型和身高所限,不二的力量勉勉强强,所以才想佩戴力量扣以增强击球力道。昨天才跟迹部商量过用哪种金属做重力扣比较合适,今天这人直接送他,动作太快了吧。
迹部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嗯,里面包的特殊材料,比一般护腕小,量重,适合你这种细胳膊细腿的家伙。”
不二仔细揣摩了迹部的话,特殊材料大概是稀有金属之类的,肯定花了不少钱,虽对迹部来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小景,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