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恨得脸孔都扭曲起来。
其实他心底知道,他恨的也许并不是言子星,而是他自己。
他恨自己动了真心,动了真情。
这无限的懊恼和伤痛,让他无从发泄。
也许开始的时候他有过怀疑、有过试探、有过保留……可是那个人对他太好了,不知不觉中,他竟将所有的怀疑、试探和保留都放下了,忘记了,只心意地投入到那段被欺骗的感情之中。
他十八岁便被尊为草原上的博塔图宏,他聪明、他勇敢、他睿智。
可是他是人,不是神。他也有感情、有苦恼、有欢乐,有和别人分享切的热情与期待。
在失忆的那段时间里,言子星是他真开眼后看见的第个人。也许是雏鸟情结,使得他在义无反顾地相信了他,而且……
言子星很年轻、很帅气、很勤劳、很勇敢,对自己……也很好。
那时候,拓跋真真切地感受到,身边有这个人,这五年的很开心。
可是现在……切都成了心里抹不去的痛!尤其是那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拓跋真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抹去额上的冷汗,捂住心口,仿佛还能听到婴儿那隐隐的啼哭声。
这让他的心绞绞的,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无法割舍的心痛让他简直要发狂!
他再也坐不住,起身套上靴子,披上披风,大步走出了帐篷。
「殿下?」秦子业刚刚巡视回来,正要去休息,却看见二王子半夜在帐篷外游荡,便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殿下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拓跋真修长俊美的眉宇紧紧皱着,抬眼仰望这星空,突然淡淡的、冷漠而惆怅地道:「今晚的星星真亮。」
秦子业有些摸不道头脑。二王子可不是伤春悲秋的人,怎么突然好像那些中原的文人样,半夜起来看星星?
他知道二王子有心事,便转移话题道:「殿下,你看今晚这星空,明天的天气怎么样?」
拓跋真瞥了他眼,淡淡道:「明天天气很好。」
秦子业轻轻笑。
拓跋真心情好了点,便道:「子业啊,陪我喝点酒吧。」
秦子业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拓跋真哈哈笑,正要转身回帐却突然停下身来。
秦子业莫名道:「殿下,怎么了?」
拓跋真道:「子业,你听。」
「听什么啊?」
「……婴儿的哭声……」
「啊?」秦子业莫名其妙地瞪大眼,竖起耳朵,道:「您在说什么呢?哪里有婴儿的哭声啊?」
拓跋真皱了皱眉,忽然大步向前走去。
秦子业赶紧跟在他后面,紧张道:「殿下,你怎么了?」
拓跋真转过几个帐篷,来到马厩,旁边便是奴隶们聚居的地方。
秦子业眼看拓跋真掀开奴隶的帐篷,要弯腰走进去,连忙拦住:「殿下,这里不干净,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拓跋真却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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