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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混说些什么!?”
吴氏气得浑身直抖,那个声音说的是真是假,她的身体已有判断,方才醒来察觉衣襟散乱时,她就有不祥的预感。
只是不敢深想,不愿承认,她是徐府二夫人,她的夫君前途无限,她的未来指日可待,她还想融入京都贵夫人的圈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吴氏死死咬唇,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你们这群畜牲!”
“哎呦?我们畜牲?你可别忘了,你请我们这群畜牲干得不就是这事吗?霍作小姑娘,只不过,啧,没捞着。
你,勉勉强强吧,哥几个素了这些天了,我们都是老手,便宜你了,你还委屈上了!”
吴氏发疯似的扑了过去,却被一根根铁栅阻挡,“闭嘴!!闭嘴!!你们这群畜牲!!”
又有一男人道:“啧啧啧啧,看来你还不尽兴,还有把子力气哈哈哈哈哈!”
粗野淫荡的笑声在牢狱回荡,吴氏不堪忍受,抱头蹲下,极力逃避。
“吵什么吵!都给老子闭嘴!”
是狱卒的声音。
吴氏惊喜抬头,攀着铁栅寸寸移到狱卒面前:“徐府老爷,是徐府老爷来赎我了吗?我是,我是徐府二夫人!”
胳膊自铁栅缝隙探出,极力挥舞着,想握住狱卒的衣角,她还有话想问。
那狱卒鄙夷地上下扫了她一眼,“嘁”了一声,“没有什么徐府老爷张府老爷来领你,有个小丫鬟来看你,一刻钟,自己掂量吧。”
说罢癫着身子转身就走,也不在意身后吴氏哭嚎:“等等!回来!等等!!我有话要说!!”
那狱卒并不理睬她的叫喊,只对着暗处一个纤瘦身影道:“一刻钟,尽快。”
那人喏喏应着,递给狱卒一些碎银。
狱卒咧着满口黄牙离开了。
那纤瘦身影跌跌撞撞,一个一个寻来,扑到吴氏的狱间外,戚戚地唤了一声:“夫人!”
吴氏抬头,是浓儿?!
“浓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
浓儿只得将一切原委全都告知她。
吴氏双目怔然:“完了,完了,老爷不会饶了我,如今,若是他知晓,他……”
“不会的,夫人不会的,老爷惦念着夫人呢!你看!这些东西,都是老爷托奴婢带的。”
浓儿取下随身挎的食盒,将里面的点心,菜肴一一展示给吴氏看:“老爷说,你为他受苦了,在这里要吃好喝好,他会设法将你带回去的!”
吴氏涣散眼瞳逐渐恢复清明,又惊又喜:“老爷,真是这么说的?!”
“嗯,是,这些东西都是老爷准备的。夫人你瞧,有鱼,有菜,还有您喜欢的土窑鸡。生怕凉了,都是荷叶包着。
老爷没有放弃您!”
“老爷没有放弃我,我还有机会回到徐府,我还是那个二夫人,我还想同其他夫人一般……”
浓儿张了张嘴想说,外面今日的流言京都都传遍了,徐府二夫人失身无泼皮无赖,被几人轮流……老爷怕是即便捞她回去,恐怕也是被囚于府,旁的一概不可能了。
但是,吴氏如今已然这样,还是给她留点希望吧。
“夫人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东西您收下,等着老爷的好消息。”
“唉,浓儿,你帮我给老爷带句话,是我对不起他。”
“唉,我知道了,夫人。”
狱卒来赶人了:“快走快走,时间到了,这次够久了。”
浓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用荷叶包好的各类菜肴,从缝隙塞了进来,吴氏想着怕是接下来都没好饭食吃,收起各类食物,分配好接下来每日吃什么,放到角落仅有的木制床板之上。
“天气冷,省着些吃,今日不饿,明日再吃。”她的心里如实打算着。
知晓徐府会有人回来救她,吴氏的精神松懈了不少,蜷缩着,躺在床板上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又是不知多久,吴氏恍听耳边“窸窸窣窣”声,睁眼一瞧,有两只老鼠已经啃破了包裹饭食的荷叶,吃得正欢实。
吴氏惊叫:“小畜生!连你们也欺负我!!”
吴氏的尖叫惊扰了偷吃的老鼠。也惊扰了那几个入睡的的泼皮:“大半夜,发什么癫!!”
不等吴氏怒斥反驳,突然发现那两只偷吃的老鼠,四脚朝天,挣扎了几下——死了。
吴氏捂嘴努力克制不要惊呼出声,极度惊恐的滚到角落缩成一团:有人要害她!是谁!?是浓儿吗?不,浓儿说,这些东西,都是老爷特意准备的,是——老爷?
是老爷,想让她死在这里!!
吴氏惊惧交加,眼泪簌簌落下,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臭婆娘,叮铃哐啷吵什么,让不人睡了!”
听见那里人的声音,吴氏眸光阴狠,计上心头。
“对不住,几位大哥,我不是有意的,作为赔罪,我的丫鬟给我带的饭食,分你们一些。”
对面铁栅的那群泼皮一听有吃的,翻身坐起:“还挺有眼色,扔过来,老子就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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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氏将散开的荷叶重新包好,一个一个抛了过去。
吃吧,吃吧,吃了这一顿,再也没有下一顿了。
吴氏眼瞧着他们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享用美食,蜷缩在角落里,阴恻恻地笑看着他们。
果然,在几人分食了整只土窑鸡后,俱是捂着肚子,口中呜咽了几声,便再无声息。
吴氏笑着笑着,眼角溢出泪水,真是没有想到,她的夫君,竟然想来杀她以保全徐府名声!
真是,太绝情了!
吴氏笑得癫狂,也未曾发觉,头顶上方的小小窗口,一根绳圈不知不觉垂落肩头,缓缓收紧,直到吴氏感受到呼吸滞塞之时,已是为时已晚,她的双脚逐渐腾空而起,发不出一丝声音,奋力挣扎也是徒劳无果,面色由红转青,由青变白,直至再无生息。
气绝之际,吴氏脑海中想起那晚与徐江清说的俏皮话:
“若是此计不成,我头悬在梁上!”
如今,竟是一语成谶!
而今夜狱中景象,借由青阳之口,一五一十禀报给了在书房秦越川的徐弦月。
青阳退下后,秦越川侧首看向一旁垂头磨墨的徐弦月:“月月输了,那吴氏死在我容王府的手中。”
徐弦月放下手中的墨锭,用帕子擦了擦手,无奈道:“是是是,秦越川,你赢了。”
二人打赌,赌那吴氏最终会命丧何人之手。
徐弦月本觉得无需赌,倒不是心软,前有爹爹,杨氏,徐府之中,容不得名声糟污,有损声誉之人,吴氏可没有替罪羊,如今看来,必死无疑。徐府多半会自己清理门户,着实没有必要亲自动手将其铲除。
吴氏用此等腌臜手段,实在死不足惜。
便与秦越川作赌,今日吴氏到底会命丧谁手,是徐府还是容王府。
“今日是你赢了,秦越川可有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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