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培航还在回味着:“那个高中生弟弟长得真不赖,露出来的一只眼又圆又亮,可惜了。”
展培航在可惜阮如义的穿着。
黑色紧身短袖下是黑色的紧身长裤,再往下一看又是黑色的老布鞋。这么热的天气,他一身吸光吸热的黑,只露出来两条纤细白嫩的胳膊,像半遮半掩的女郎一样欲语还休。
明明有着又纯又俏的一张小脸,却还配着个遮住眼睛的杀马特发型,整个人浑身上下就写着几个大字:
[别惹我,我是傻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想起那个怪模怪样的弟弟,展培航又趴在方向盘上笑了半天。
赵诠却听到“只露出的一只眼”这句话时忍不住皱眉,他以为是指阮如义是个残疾人,就不悦地开口劝道:
“别拿人家身体特征开玩笑。”
“行,行,不说了总行吧。”展培航不知道又戳到这位大少爷哪个不爽的点,赶紧敷衍了两句,认真开车起来。
“对了,这次咱俩不是来F市嘛,刚好去看下张岷麟呗,今晚我和他喝一会儿,你去不去?”
赵诠看着车窗外略过的高高低低的建筑楼,脸上又露出了展培航熟悉的那种温和的笑容:“去,正好没什么事干。对了,张岷麟是不是那个…嗯……我们高中楼下班里的?”
“你还记得啊。”展培航有点惊讶,“是啊,高中他一直跟着咱们几个玩儿,你还说过他说话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的人,我都会记得。”赵诠低低笑了句。
————
F市富塘酒楼顶层的包厢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真难得,你们俩还记得来找我玩,咱都多少年没见过了。”张岷麟一手搂着个漂亮男孩,一手对着对面沙发的人笑着举杯。
展培航轻轻和他碰杯,押了口酒,故意暧昧地压低声音:“这不昨晚梦到你了嘛。”
“得了,别打趣我了。”张岷麟知道展培航在笑他这几年男女荤素不忌的事,也不生气,又捏了捏怀中男孩娇嫩的小脸。
“子非鱼,安之鱼之乐?”
赵诠本来在一边慢慢喝着,听着张岷麟文邹邹的话笑着放下了杯子。
那边的展培航还在嚷嚷着张岷麟不够地道:“张大少,怎么只有陪你喝的啊,你看把我们诠哥寂寞成什么样了。”
张岷麟也笑:“我最近认识的都可是些男孩,难道你们也要试试?”
“算了吧。”展培航摇头,“给我们来几个能唱会跳,活泼点的小姑娘。”
等到几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姑娘鱼贯走进包厢时,赵诠却突然站起了身。
赵诠:“我出去抽根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张岷麟拍沙发:“咱们谁跟谁啊,这儿也能抽。”
“喏,你还不知道他啊。”展培航随手指了两个姑娘,示意其他的回去:“长得是张渣男的脸,过得是苦行僧的日子。这么多年了,鸡巴跟镶了钻一样宝贝,就差挂把锁说生人勿近了。”
赵诠也没反驳展培航的话,他知道这是在为自己解释,他点点头,还是拿着烟走了出去。
赵诠一离开,张岷麟立马兴奋地问道:“你说的真的假的,这么些年居然也没一个爬床成功的?”
“那可不,人家跟咱们可不一样。”
“难得。”张岷麟唏嘘,“谁能想到诠哥还是个纯情的。”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人家说了以后是要跟他老婆好好过日子的。”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两人哪个笑点,一个个笑得前仰后翻,身边的人虽有些不明所以,还是跟着笑了起来。
而他们口中纯情的赵诠,在卫生间又推脱掉两个纠缠过来的男孩,一时觉得有些疲惫。
他给展培航发了条短信,决定下楼走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烦,闷,不管哪里都是这样。
赵诠也设想过自己的家庭会是什么样,大概,也是个符合父亲标准的名门淑女。
他并不抗拒,反而有些期待。他的潜意识里一直在期待,有个温暖的家,有个温柔的妻子,有个可爱的小孩。
就这么想着,赵诠站在路边叼着烟,旁边停了一辆挂着劣质彩灯的小摩托,上面坐了个人,似乎已经停很久了。
赵诠看了眼,并不关心,当他快抽完一根准备走时,车上那人突然开口了。
“那个…嗯……打……打劫!”
很清亮的声音,一下子抓住了赵诠的耳朵,只是说话的内容让赵诠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看了看自己与摩托车两米的距离,主动走了过去。
“你说什么?”
阮如义身子都想发抖,他努力平缓呼吸,伸出中指把右边的刘海扒拉到了左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兄弟,打劫!”阮如义终于有勇气喊出这句话。
而赵诠也看清了他的脸,是个有着奇怪发型的,瘦瘦的漂亮男孩。
年纪看着这么小,就敢来勾搭自己?
赵诠心里有点痒痒的,还是板正了脸:“对不起,不谈。”
“哎哟,不是我说你……”阮如义想和这人好好掰扯一下什么叫“不谈”,他人生第一次打劫怎么这人一点都不尊重下自己。
可惜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的余光看到有交警已经骑着车气势汹汹往这边赶。
阮如义一下吓得变了脸色,戴上头盔,蹬起自己心爱的鬼火就赶紧溜。
“皇朝中我指鹿为马,一人一刀破金甲——”
鬼火自带着全损音乐,一路摇摇晃晃,红绿光噼里啪啦闪烁。上面坐着的男孩就像份只闻得到香甜却吃不到嘴里的美味小甜点,从赵诠面前溜走了。
赵诠目送着那辆鬼火远去,它就像个显眼的指路灯,把周围都渲染成热闹的色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若是有谁还不伏法——砰!”
鬼火歪歪扭扭一头栽进沟里,音乐却还在响着。
“满门抄斩千刀刮——”
“哎呦我去,救命呀——谁来扶我一把。”
沟里传来男孩的叫声。
交警停了下来,和男孩说着什么,男孩还在叫嚷着:
“大兄弟,行行好吧,我知道错了,这次是真的改了,快把我扶上去,哎哟压着我的黄金左腿了。”
赵诠忍不住笑了,踏着音乐走了过去。
交警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原本正兴致勃勃说着:“你小子,抓了你多少次了,就是不改,说你没安全意识吧,你还知道戴头盔。行了,现在禁摩查的正严,这辆改装车先扣我们这儿了。”
听到心爱的鬼火被无情收押,男孩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
音乐还在应景地响着:
“九重天外我苍生劫——”
待赵诠走过去时,正好听到音乐唱到“不想再做另类神,今生踏入蛮族门”。配合着音乐,男孩双手抓起鬼火,直接从沟里掀到了马路上,人也麻溜地站了起来,用仅露出来的一只右眼瞪着交警。
大概脸蛋长得太可爱,阮如义的愤怒也像只小猫在撒娇。
交警大叔直接被逗乐了,还想说点什么,扭头一看赵诠走了过来,想了想,解释了一句:“这孩子打小力气大。”
赵诠想撩汉的心已经在阮如义掀飞摩托车那一刻,消散得干干净净,他又变成了那个清心寡欲的赵大公子。
赵诠脸上勉强露出温和笑容:
“哦……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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