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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现在这种情况看来……确是如此。鲜血遍地,可见凶手并不专业。哦,我是说,若是杀手所为,往往一刀毙命,血泊顶多流下一小摊。亦因人亡,脏器皆停,血即停之,加之火燎,更不会有这许多血液遗留。想来当时他一定是中了许多刀,身上满是伤口才会流血遍地,要不然当时死的就不止一个人,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多血。”
刘梦棣其实并没把话给说完,因为他觉得此时不该再说下去了。
因为王璇玑的脸色极为苍白,那又惊又恐的表情想来今天夜里她是没办法睡个好觉了。
正此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喝:“你们在此做甚?”
刘梦棣回过头,只见得石奇川紧张得向着这边急速走了过来。
石奇川还没开口教训晚辈们,那王墨思便指着地的一滩暗红色问道:“义爷!我爹他、他到底怎么死的?”
“如何突然问起这个了?”石奇川一边说一边看向了王墨思手指所指之处。
王墨思急道:“义爷你看,地上血水即是当年书房走水遗留!我爹可不是死于火情呀!”
石奇川的脸上一下子显出了一些忧伤出来,没像王墨思兄妹那样惊讶。
他兴叹了一声,只是看向了王刘梦棣,好像是在问这事是不是他做的。
刘梦棣连忙拱手道:“是晚辈的错!晚辈想智压墨思一头,又想在王小姐面前显那么一手,这才……晚辈孟浪了。”
石奇川又叹了一声苦笑着言道:“老夫虽只与你认识半日,但亦知你乃谦逊之人,不会与研儿争胜,更绝无可能在女子面前卖弄。你奉那现世罗阎之命而来与老夫洽谈,更知其之企图。你定是觉得将来老夫可能会因生意上之事而难做,故尔弄出此事而想着让老夫生气而绝合作之念吧?”
“这……”
刘梦棣来的时候就没想过书局之事,他来此处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帮皇帝李泷来查那块粉红色的玉佩。
之前他虽然听说过王无岁死于书房之事,但也只是听说,他是进到石家大院以后才感觉到石家的不对劲,走到书房残垣时才发现这里的端倪。
刘梦棣这么做不是石奇川自己脑补的那样,而是想用这件事引出当年豫王府之事,而后再看看能不能试探地问出关于粉红玉佩的线索。
石奇川深吸了口气又道:“不瞒小友。当年书房走水之后,兵马司的衙役就来了这里查看。但……但他们却反而来责问于老夫,说我为何不防火,还说这里万幸只有我一户人家,若是将别人房子烧着了,还要治我的罪呢。”
刘梦棣问道:“后来如何了?”
“他们让我快点将死者入殓,并没说别的。老夫在葬了女婿以后才发现这里头疑点重重……”
“这样的案子难道不应该先验一验人是否真死于火情么?”
古时因“事死如生”及“死者为大”等习俗与禁忌,即使是凶案,若是家属不让解剖也是不能动尸体一寸皮肤的。
强行开棺或是解剖尸体,若是没查验出什么来,当地官府是要负相应责任的,地方官员因此被御史弹劾也是正常之事。
即使那位地方官上面有人,这一任官做完仁途也就算到此结束了。
王墨思宫忙问道:“义爷当时便知此事蹊跷?”
“是。我曾以潜渊之名去刑部衙门言说此事,但亦是无用。兵马司、知府衙门、刑部均不受理此案。他们甚至……甚至还劝我不要多事。且你爹当时已经入殓,实在是……”
刘梦棣也觉得有些蹊跷。
他说道:“前辈可知当时经办此案之人姓甚名谁?六爷虽不管朝务,但找某位官员麻烦还是能做得到的!你我两家即是要合作,六爷自不会坐视不管。”
刘梦棣这么说是倒不是完全相信皇帝刘泷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而是因为刘泷当时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豫王府的众谋士虽然出众,但当时能使的也就是一些阴谋诡计了。
在阳谋上面则是被刘泷、秦谦、卢检等人给压得死死的,更何况是朝堂局势。
暗杀不管成功与否,皇帝刘泷除了沾上一身的污就没有别的好处了。
所以查明真相还皇帝刘泷与秦谦一个清白,解开刘氏与石家之间的恩怨之后,再问豫王府当年那些玉佩之事更是易如反掌!
但那石奇川却说道:“不必如此麻烦了,即使是现世阎罗出面怕也没有办法。皇上深信那人,如今已高升去了吏部。”
“吏部?”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吏部侍郎白叔达!皇上登基之前他就任长安知县,因举报自家兄长有功做了长安知府。豫王自刎之后平调进了刑部,现在又去了吏部……难呀!”
“这下可糟了!”刘梦棣吐出了一句话来。
石奇川言道:“六爷在朝中没有权势,皇上对白叔达又十分信任。且此事又没有什么证据,想要查明真相……难呀!”
石奇川的两个“难呀”道出了非官身的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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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梦棣连忙说道:“不不不,晚辈所言非是这个意思。如我所料无错,那白叔达被平迁吏部乃是皇上将其调岗,好查处其在刑部之所作所为。近些日子他被太子党弹劾,且与盐商关系暧昧,虽说还在上朝下衙,但他应该是已被皇上密探盯上了!”
“哦?”
“太子党与大爷党的党争愈演愈烈,皇上那里应该是想抑制一下大爷党,要不然以后太子不好接位,但又担心太子党膨胀将来无人可制,所以先行敲打了一下太子党。现在……现在想来皇上是真要对大爷党动手了,白叔达若是真被抓进去,而我们这边又没找到足够的证据,怕是……怕真就沉不了冤,得不了雪了!”
“白叔达要被罪治了?”
“应该快了。”
“倒是便宜他了!”
他对白叔达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因为白家老大白伯约当年即是豫王府的参议,是豫王最重要的谋士。
由于白叔达的举报,使得白伯约都没能活到新皇登基。
石奇川接着说:“此事倒不必再经麻烦,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事也都淡了。若再翻起点什么浪花来,石家怕是……石王两家只剩研儿一个独子,再出点什么意外老夫可没办法向两家的列祖列宗交待呀。”
王墨思连忙说道:“义爷!此事理当查得清楚明白呀!”
石奇川认真地问道:“你真要查?”
“自是要查!”
“你知道幕后主使可能是谁吗?”
“这……”
王墨思犹豫着不敢说出口。
石奇川说道:“当今汉国皇帝治国近二十年,处处彰显仁孝之治,其实老夫……老夫心里也是觉得他不像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所以这极有可能是当朝首辅秦谦之所为!若真是他做下的,你又如何能与其相较呢?迁年之事你若欲查明真相,那也该是等中了进士以后再言!就算现在让你查出来个所以,你又能拿他如何呢?”
王墨思连忙拱手说道:“义爷所言在理!我必能中那会殿两试!”
“到时候再说吧!唉,看这事给闹的。”
刘梦棣连忙向着石奇川致歉道:“此事皆怪我!我就不当来此!晚辈就此告辞了。”
石奇川哪里是那等小家子气,他笑道:“小友不仅谦逊,还是个热心肠之人呀。我原以为你是朝廷派来打探老夫的,若如此绝不会将此等旧事翻出。你是朝海先生的弟子,且人品优良,合作之事就不必再议了,全依小友所言即是。即使那现世阎罗打的什么坏主意,老夫相信你定会何我周全的。”
刘梦棣正想着如何将话题引到豫王府旧事之时,那王璇玑却是突然转身向着一边跑了出去。
石奇川一见,将王墨思留在了当场,自己追王璇玑去了。
此时刘梦棣却是可不好跟随上去,因为剩下的真就是他们的家事了。
但不等同于刘梦棣就会无计可施。
虽然王墨思千般百计得想要留刘梦棣吃饭,但刘梦棣还是在示歉之后,向着院外而去了。
刘梦棣在出了石家大院以后,步子却是放缓了下来。
他不是在想事,而是单纯得想等石奇川出来。
他来石家大院可是带着那把大历绿绮来的,当时他放在了石家的正堂厅室里。
刘梦棣向王墨思请辞之时,人却是在书房残垣那里,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把琴给带出来。
那把大历绿绮颇有来历,他希望石奇川在发现了琴留在了他家里以后能给他送出来。
刘梦棣其实不想给王墨思带来麻烦,一个去参加科举,把把过关的人不仅可以算是才学之士,说是天才也是可以的。
而王璇玑更是调皮可爱,虽然随性了一些,但却有一种两小无猜且还带点鬼机灵的邻家女孩的感觉。
刘梦棣与沈琳琅说话得端着,但与王璇玑却不会那么拘谨。
他自出生以来遇到的女人不是与自己敌对的后宫嫔妃,就是向自己献媚的姑娘,再不然就是笑里藏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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