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勋贵一脸蒙圈,有的则是有些担忧,有的则是面无表情,有的则是略显尴尬了。
朱翊钧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大明的勋贵和勋戚,居然落魄到要去贩盐了,朕这心理不是滋味。西宁侯过得更惨,西宁侯夫人的娘家人,居然去贩卖私盐。”
“朕就想,大明的勋贵和勋戚居然已经困苦到这个地步了,朕对你们的关心太少了。”
这一下听不明白的也听明白了,皇上这哪里是可怜他们,这是嘲讽啊!
是皇家给你们的少了?还是你们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居然要去贩卖食盐,甚至还要贩卖私盐,皇上这是不满了。没有参合进来的,一脸的无所谓,参与进来的,那就战战兢兢了。
“哪位爱卿和朕说说,家里到底有多困难,如果到了吃不起的地步,没关系,朕肯定让他吃得起饭。”
“咱们大明虽然困难,但是朕的内库还是有些积蓄的,最起码让你们吃上饭,问题应该不大。来,哪位爱卿站出来说说,朕坐在这里听着。”
后面这段话说出来,朱翊钧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神情异常的严肃。
勋贵们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这是皇上对他么参与盐政的事情不满意了,谁也不会傻到相信皇上说的是真的,这个时候站出去,估计下场真的就是罢官夺爵了。
“臣有罪!”
这个时候英国公张溶向前走了一步,撩起衣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跪了下来,口中大声的说道:“臣有罪!”
这一下其他的勋贵和勋戚也反应了过来,跟着跪倒在了地上,大声的说道:“臣等有罪!”
朱翊钧看着跪在地上的这群勋贵和勋戚,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事实上他对这群勋贵没什么好感,可是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他需要勋贵的支持。
现在朱翊钧要做的就是把勋贵和勋戚从盐政的事情里面剥离出来,在处理起来,那就简单的多了。
朱翊钧相信敢和自己对着干的勋贵和勋戚绝对没有,即便是有,那也是少数。如果是那样的话,朱翊钧也不在乎发几份圣旨,抄家夺爵,正好能空出几个爵位来。
“有罪?”朱翊钧扯着嘴笑了笑:“知道有罪就好。”
毕竟这一次的目的是敲打,朱翊钧也不好说的太过分,前面的话已经很不客气了。
“你们都是大明的勋贵,大明的勋戚,你们是朝廷的柱石,国家的基石,要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盐政,那是大明的主要收入来源。”
“把这些钱全都拿回自己的家,那是在挖大明的根基。”
“朕把话说明白了,谁挖大明的根,朕就要了他的命。”目光从跪了一地的勋贵脸上扫过,朱翊钧直接说道:“朕也想你们有好日过,可是要记住,只有大明过得好,你们才能过得好。”
“不然真的等到大厦将倾,大明不在了,你们会在哪里?”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些道理你们都不懂?”
“西宁侯,纵容亲眷贩卖私盐,私存盐引,朕念在其祖上功勋,降爵西宁伯,罚俸三年,所有贩盐所得,全部抄没,希望尔等引以为戒。”
勋贵和勋戚心中戚戚然,皇上这是来真的啊!
缴纳一些钱和罚俸,这些都是小事情,可是降爵,这个处罚就不轻了。
同时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一次是降爵,如果这一次之后谁还执迷不悟,那就真的是除爵了。勋贵和文官不一样,他们被贬回家没什么影响,可是勋贵被除爵,下场肯定很凄惨。
“臣领旨,谢恩!”西宁侯这个时候连忙扣头,大声的说道。
其他的人也大声的说道:“臣等恭聆圣训!”
朱翊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行了,都起来吧!”等到众人都站起来,朱翊钧再一次开口说道:“话朕都说了,你们都回去好好静思己过吧!”
看着勋贵和勋戚走出去,朱翊钧舒了一口气。
虽然很想用勋贵和勋戚,可是必要的敲打是一定要有的,不然以后也没法用。这还只是开始,以后还是要收拾,而且还要给勋贵补充新鲜血液,总是这些老人是不行的。
“让人盯着点,如果有不轨之人,及时回报!”回寝宫的路上,朱翊钧对身边的张鲸吩咐道。
出了宫门,英国公张溶点手将西宁伯叫到身边,见他虽然有些丧气,但是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便笑着说道:“还不错,我还以为你小子会不服气呢!”
西宁伯宋义苦笑着说道:“老公爷,晚辈这庆幸着躲过一劫。”
“如此想就最好了!”张溶笑着拍了怕宋义的肩膀说道:“明天一早就把你的盐引都拿出来,乖乖的给陛下还回去,那些东西可是烫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