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也是县令,最大的是布政使,在山东地面上也没人敢招惹。
可是这天下午,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税务司的税役和锦衣卫的人来到了钱家,足足有几十号人。每一个人都是带着刀,有的还端着强弩。
一时间整个东城鸡飞狗跳,无数的富户惊惧而起。
柴家的家主名叫柴翯,据说柴家的祖上可以追溯到宋代的柴家,可以说是家学渊源了。一项规矩森严的柴家大院,一个男子正在狂奔,跑丢了一只鞋都没在意。
柴翯看着狂奔而入的管家,脸色就是一沉。
作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住,柴翯更是将规矩看得极重,见管家狂奔而入,细长的眼睛瞬间就眯缝了起来,看起来就只剩下一条缝了。
嘴唇也是向下一沉,声带呵斥的说道:“成何体统!”
柴福也顾不得老爷生气了,连忙说道:“老爷出事了,锦衣卫和税务司的人把咱们府邸给围了!”说着柴福咽了一口唾沫,大口的喘着粗气,接着道:“来了不少人,全都带着刀,有的还带着弩箭。”
听了柴福这话,柴翯再也坐不住了,规矩也抛到脑后去了。
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你说什么?锦衣卫和税务司把咱们家给围了?”
虽然心中惊惧,可是稍稍缓一缓柴翯就平稳了下来,自己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不是谁想拿捏就能拿捏的,自己的儿子柴卞现在可是布政使。
瞪了一眼柴福,柴翯没好气的说道:“慌什么慌,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事实上根本没用柴家请,税务司和锦衣卫的人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大光头,一身飞鱼服也没戴帽子,见到柴翯之后,冷笑着摸着自己的大光头,直接开口说道:“你就是柴家的家主柴翯?”
“是我!”柴翯都没站起来,直接问道:“你是何人?”
看到这一幕,邢尚智身后的锦衣卫直接上前一步:“我们家大人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刑大人,官讳上尚下智,你这个老头,见到我家大人居然敢不下跪,活得不耐烦了。”
锦衣卫都指挥使,听到这个名字,柴翯瞳孔就是一缩。
这个名字在大明实在是太有名了,没人不知道,说是止小儿啼哭也差不多了。
虽然心中惊惧,可是柴翯还是板着脸,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没坐着,而是站起身子,对着邢尚智拱了拱手:“原来是刑大人,柴翯见过刑大人!”
下跪是不可能下跪的,柴翯也是进士出身,怎么可能会给邢尚智下跪。
见自己身后的校尉还要说话,邢尚智一摆手,呵斥道:“没规矩,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退下!”说完转回头对柴翯说道:“手下不懂规矩,让柴家主见笑了。”
柴翯还能说什么,直接转移话题道:“刑大人,不知道今日到我柴家何事啊?”
邢尚智向旁边走了一步,将身后的皮干让了出来,笑着说道:“本官奉陛下圣旨协助税务司,今日找柴家主的是税务司,本官只是带着锦衣卫护卫其安全的。”
这话说的柴翯脸色一变,你当柴家是什么地方了,土匪窝吗?还要护卫安全?
可是这话柴翯也只能在心里面骂一骂,不能当着邢尚智的面说出来。
皮干向前走了一步,看着柴翯说道:“柴家主,税务司奉旨收税,在清查税务的时候发现,你们柴家隐匿土地四块,其中西城两块,一块一千五百亩,上等田,一块七百亩,上等田。”
“北城两块,一块八百亩,一块四百亩,皆为中等田。”
“按照税务司的规定,隐匿土地收取一半地价的罚款,按照济南府的地价,上等田八十两一亩,罚款四十两一亩。柴家西城隐匿土地总计两千三百亩,罚银九万两千两。”
“中田四十两一亩,每亩罚银二十两,柴家北城隐匿两块土地共计中田一千二百亩,罚银两万四千两,柴家这一次需要交纳罚银十一万六千两。”
说完这句话,皮干伸手将册子合上,笑着拿出一张纸对柴翯说道:“这是罚款通知,请柴家主在上面签字画押。”
柴翯听了皮干的话,身子一阵摇晃,脸色惨白,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罚银十一万六千两,想到这个数字,柴翯的脸皮就一阵阵的抽抽。
事实上这个地价是低的,以这样的地价是买不到的地,巧取豪夺除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