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藤弈病了。
第二天他在玄关处醒来,头昏脑胀,四肢酸软,嗓子很疼,像吞了把刀子。
他养的猫在他身旁蹭来蹭去,用粉嫩可爱的鼻子拱了拱他的虎口,发出嘤嘤的撒娇声。
藤弈摸过手机,电量只剩百分之五,时间是周六上午十点。
他爬起来找了根体温计塞进嘴里,给猫碗添了点粮食和冻干,坐在沙发上开始沉思。
断片之前是在KTV,他依稀还记得杨硕唱的新贵妃醉酒破音了好几次,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散的局怎么回的家,他在记忆里找不到蛛丝马迹。
夏天温度高,藤弈怕猫中暑,所以家里的空调每天24小时持续工作,昨天他宿醉在玄关躺了一宿,吹了一晚空调,不病才怪。
38.5度,发烧了,藤弈叹了口气,果然酒这种东西,喝多了就是耽误事。
他本想开车去医院,谁知刚开出个路口,看路边的行人都是带重影的,只好又把车开回去,打车去了医院。
挂了个耳喉鼻科,医生很和善,动作很温柔,检查完后问:“扁桃体和悬雍垂红肿发炎,看上去像是有摩擦伤口,昨天干什么了?”
伤口?难不成他还能酒后发疯,生吞玻璃瓶吗?
藤弈哑着嗓子说:“没干什么,昨晚喝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挂点水吧,好得快。”医生对着电脑噼里啪啦一顿输入,开了点药,“多喝水。”
藤弈交完费拎着药去了注射厅,扎完针自己提着输液袋找了个地方坐下。
药水挂的很慢,他身上一直冒着虚汗,手脚很凉,胸口闷得慌,有点喘上来气。
输液厅里有小孩,大屏幕上放的是猫和老鼠,打保龄球那一集,汤姆刚抡起球,电话就响了,是杜常森。
“我被关禁闭了。”
藤弈:“嗯?”
“……你嗓子咋了?”
藤弈咳了声,“发炎了,没事。你关禁闭是怎么了?”
“反抗相亲失败,被关起来了呗。”杜常森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哈欠,“店里边我托合伙人看着呢,哪也去不了,我亲爱的老母亲把我反锁在屋里,我上个厕所都出不去。”
“谁让你整天没个谱。”藤弈嘲笑说,“关禁闭也行,好好琢磨琢磨理想型,这样阿姨才能给你安排个对眼儿的。”
“你少笑话我了,我跟你说正事儿。”杜常森嘻嘻一笑,“我上回和你说我妈给我安排了一对象么,过两天给安排了见面,你替我去呗。”
就知道他没憋好屁,藤弈应了一声,说:“没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听说对方很有钱呐,长得也很帅啊,据说有一米九那么高。上学的时候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吗?怎么不试试?”
藤弈握了握因为输液而发麻的手,“谁不喜欢长得帅的。再说了,长那么高,难说就是个零号吧。”
“你老那么在意属性干嘛?”杜常森哄说,“再说了,你不是零经验嘛?你咋知道你就是上面那个。”
“……”藤弈把电话挂了。
谁知这厮不依不饶地发了条短信过来,说让他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考虑?他和杜常森长得一个南一个北,货不对板,人家也没傻到是不是一个人都分辨不出来吧?
藤弈一直输液到下午三点,输液厅屏幕从猫和老鼠放到熊出没,又从熊出没改放大头儿子,周边充斥着小朋友的哭闹和撒娇声,吵的他头更疼了。
走出医院时发现外头下雨了,他去便利店买了把透明伞,慢悠悠地在路边上逛,打算去离医院不远处的馄饨店买份蟹黄馄饨。
下雨天路况不好,从医院门口出来就一直堵着,排了老长一条车队了。
形形色色的人打着伞或是穿着雨衣,在漫天雨帘和车灯闪烁间穿行而过,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时间好像一下子就慢下来了。
藤弈的人生从来没有慢下来过,无论是念书时各类提升班和兴趣班,还是即便是毕业后远离家庭独自居住,却仍避免不了繁忙又疲惫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