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清晨,邹氏听着熟悉的悦耳鸟鸣醒来。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一旁,秦鹤却依旧未在身边。
皱了皱眉,秦鹤这段时间似乎很忙。说是早出晚归也不为过,往常要等她一同醒来洗漱过后在出门,而后午时便回来。近半个月,听兰儿说是没每日都要早自己一个时辰出门,要午膳后一个时辰才能回府。
轻声将屋外的兰儿唤来,准备洗漱一番。一柱香后便清洗完成,一旁的侍女兰儿依旧不厌其烦的问道:“夫人,您今日还是等丞相回来一起洗吗?”
邹氏轻点了点头,与她第一次被问时的满脸羞红完全不同。她本是一日沐浴两次,晨时起床沐浴一次,洗净昨晚的痕迹。天黑时侍寝前沐浴一次,洗的香香白白。
不过自从一个月前便改为了一次,想到这里,邹氏不由得腰间一颤。随即紧了紧双腿,以防止那根祸害人的东西掉出来。
伸出一只手被兰儿搀扶着,缓步走出屋内,欣赏着院内的风景。自上个月秦鹤开始移栽花木,内院也种下了不少花种。虽短短一个月时间不足以长成,但是已经有不少花卉初具规模。倒也别有一番秀丽。
园内虽有专门照看这些花花草草的人,但是邹氏更喜欢亲自侍弄这些植株。因此没事就会满园溜达。时而附身浇浇水,时而弯腰松松土。瘾头还没活够,倒是把一旁的兰儿下的不轻。正要给眼前的君子兰松土时,就被她急忙拦了下来。
只见她一脸焦急的说道:“我的夫人哟,这些粗活自然有下人做,您现在还有孕在身。做了这些劳力活,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若是他们做的不好,您只需只会一声,丞相大人自会换一批做的更好的。又何须您亲自动手干活呢?怎么还拿着那个小铲子,快放下!”
兴头被扫落的邹氏只得抿了抿嘴,悻悻的将手中的小铲子放下。轻声对兰儿说道:“倒不是他们不会养,只是这君子兰与旁的花草不同。需要时常松土,不然周围的土就会结块。这是江南的善品,被养死养蔫就可惜了。”
一旁的兰儿可不管什么君子兰、小人兰,开口便回道:“它就是善善品,哪里来的夫人您的身子金贵。您要是给它松土动了胎气,十个善品也没用。”
邹氏心里知道兰儿是为自己的身子着想,便也没有在言语。让兰儿唤来个下人交代一下,便继续逛着园子。但也没有要再次伸手干活的意思,只是偶尔看到一些需要特殊照料的花卉时会召来一个下人言说一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约莫逛了半个时辰,便带着兰儿回到了院内休息。坐在塌上,倒也没闲着,拿起一旁绣了一半的手帕继续绣了起来。一旁的兰儿恭敬的站在一旁轻声说道:“丞相大人说的没错,平日里多散散步,果真对夫人的身子有好处。起初几日,夫人走出一柱香时脸便红了走不动路。如今走上半个时辰,回来时还有气力做针线活呢。”
正在刺绣的邹氏闻言玉手一抖,险些扎到自己。走上半个时辰都未面红的脸庞浮上了一抹红晕,本想扭一扭腰,却发现原先纤细的柳腰已经有些不堪重负。随即再次紧了紧下身,带着几分异样的语气回道:“丞相……自有丞相的考量。”
不知此间关节的兰儿自然没有多想,只是在一旁附和着,口中不时传出赞扬秦鹤的话语。
听着贴身侍女在一旁叽叽喳喳,邹氏反而更能静下心来绣着手中的手帕。
今日的秦鹤回来的比往常要早,在午膳前一刻钟便回到了府中。不过先去的是他正妻的院内,过了一刻钟后才来到了邹氏的院内,身边还跟着一众太监。那为首的太监来到院内正要开口,却被秦鹤伸手拦下。轻笑着说道:“高公公,我这位邹夫人已然有九月身孕,实是不便行礼。若是还要跪下接旨,不如由鹤暂代如何?”
说完便一个胯步走到那太监面前,俯身便要下跪。那太监哪敢真让他跪下?普天之下除了当今天子,谁能受他秦丞相一跪?连侧身避礼都不敢,急急忙忙的伸手去扶,唯恐手慢了就让秦丞相那两块金贵的波棱盖碰到冰冷的地面。
而站在门口的邹氏则是一脸不明情况的疑惑,眼见着自家丞相大人都要下跪,还以为是来了什么通天的厉害人物。快步上前就要一同下跪,走到一半却见自家丞相大人跪的动作缓慢无比,而那太监则是恨不得扑过去扶着。随即放慢了脚步,待到秦鹤被扶起是才走到他身侧。
伸出双手揽住秦鹤的一侧臂膀,柔声说道:“丞相大人,这大人是?”一旁的秦鹤随即开始了解说:“这位是高公公,咱们大汉朝天子座下的掌印太监。是所有太监的老大,很大的官哦!”
而面前的高公公则是满头冷汗,讪笑着说道:“丞相谬赞,在您面前;天底下那有什么大官。在大也没您老人家大啊。”
听闻此语秦鹤则是挑了挑眉,轻笑着说道:“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不跟你犟。我确实是很大;对吧,娘子?”
一旁的邹氏正要点头,却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俏脸顿时羞红,一支玉手随即在秦鹤的胳膊上轻掐了一下。却知这是什么场合,不得不轻声回道:“是…是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二人的互动高公公自然看在眼里,不过因为某些人人都懂的原因,并未看懂面前二人在说什么。尤其是那秦丞相的新妇,怎么聊着聊着脸就红了?
不过这些也不耽误正事;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笑吟吟的对着邹氏说道:“邹夫人,咱家是受圣上御令,前来封您为诰命夫人的。当然,您不必行礼,方才丞相已经替过您了。”
从怀中掏出圣旨,放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汉大司马,丞相秦鹤;夫人邹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从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圣旨宣毕,双手卷起。便递给面前的邹氏,轻声说道:“邹夫人,还请接旨?”
此时的邹氏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圣旨弄的一脸疑惑,不过自幼学习的礼数依旧让她用肌肉记忆接过了圣旨。对着圣旨行了小福,抬手接过。而后便问出了心中疑惑:“公公所说的诰命夫人,是什么意思?”
听闻此语的高公公亦是疑惑的撇了秦鹤一眼,随即回道:“丞相大人没告诉您?这诰命您是知道的,自周朝起;诰命便是一品到五品官员的受封称谓。诰命夫人的意思便是这些受封官员的夫人,是大汉天子所承认的夫人。诺,您瞧瞧;这圣旨上还有陛下的印呢,老奴亲自按的。”
邹氏则是依旧一脸疑惑,天子圣旨做不得假。可这所谓的诰命夫人,她为何从未听闻过?
见她依旧一脸疑惑,高公公便又絮叨起来:“您不知道很正常,这是咱们丞相大人半个月前才提出来的谏言。从陛下采纳到礼部的忙活;今日才算是可以正式册封。不过若不是丞相主持大局,再过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成。这不,咱家第一家便是来的这。之后还有好几家一品的诰命夫人要咱家亲自去跑;唉,咱家的老胳膊老腿哦~”
说完便瞟了眼一旁的秦鹤,只见这位秦丞相将拳头举到胸前;对着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高公公顿时心领神会,这是马屁拍到正地方上了。不过马屁这玩意贵精不贵多,多拍反而适得其反。随即便朝着秦鹤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院内。
毕竟啊,今天还要跑好多地方……
咱家啊,要累死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