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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他送你们回去。”
“那你呢？”江无量问道，“你真的要待在这里吗？”
说着他的神色黯然起来：“是我没用，连自己的师妹都救不了。”
林岁岁朝他轻轻摇头：“我不过是换个地方修炼罢了。”
江无量不知道林岁岁是不是真心这么想的，但他心里还是觉得对不起林岁岁。
“那个家伙还想……还想……”江无量说不下去了，眼睛都不敢往林岁岁身上看。
林岁岁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季元这两天一直没有提这件事，她也就当没有听过。
“那些事情我会和他商量的，你和花阁主回去吧，另外告诉宗主，他的决定没有问题。”
林岁岁看得开，没有因为何极的选择而埋怨什么。
至于花宗和其他宗门的人，更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江无量越是听林岁岁这么说，心中的愧疚感越重。
“我替花宗向你说声抱歉，我不知道这件事会把你牵扯进这么深。”
花与情虽然不赞同花与惜的决定，但她也无力凭借自己的想法改变他人，只能跟着江无量一起尽自己一份力。
“你们回去吧。”
林岁岁还是那句话，她说完，季元便推门而入了。
“看在二位是林峰主的旧识份上，我也不介意你们这次误闯魔宗了，等会儿会有人送你们离开。”
季元已经显现出十足的客气和体面了。
江无量看着还是不想走的样子，花与情到能听出季元话语中暗含的警告意味了。
林岁岁的沉默和花与情和半拉半拽，江无量最终还是走了。
“仙女姐姐，我都送他们离开了，你都不夸夸我。”季元看着有些委屈，凑到林岁岁身上寻求安慰。
林岁岁本在打坐，感受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脑袋，一把将人推开。
“安静些，我要修炼了。”
季元像个小媳妇儿一般坐在一边，不敢再打扰林岁岁修炼，只不过脸上的幽怨感更加重了。
黑白二老留下来的烂摊子实在太多了，季元这几日很忙，但他还是努力挤着时间来找林岁岁，可林岁岁却只顾修炼，完全对他不闻不问。
季元心里委屈，却又不敢打扰她，只能乖乖在一旁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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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真的如他所承诺的那般开始隐退起来，除了无极宗少了一位峰主，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的相安无事。
经过这次，无极宗也开始了半隐世的状态，其他宗门的信息一概不再接收。
“你决定好了？”
花与惜看着花与情眼中的坚决，心下一阵心酸。
花与情笑得轻松，肯定地点头：“当初为了宗门，我选择放弃无量，现在宗门发展的这么好，我也打算陪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你是在怪我嘛？”
花与惜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花与情摇头：“你为了宗门着想，我没有立场责怪你，不怪我也想为自己活一遭。”
花与惜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你以后有时间还可以回宗门看看。”
花与情笑着点了点头，脚步轻快地往宗门外走，江无量还在等她呢。
无形峰
季元失踪，孟正初和辛曜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何极的脑袋这段时间都被他摸得油光锃亮了。
一声叹息在房间内响起，随后何极的身影消失。
只有床上的两人依旧纹丝未动。
“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
见林岁岁又不搭理自己了，季元又开始了自己的噪音循环。
林岁岁无奈从打坐中醒来，看向眼前的少年。
“你又怎么了？”
季元见林岁岁愿意说话了，立刻凑近些，可怜巴巴道：“明日就是我的生辰了，仙女姐姐就陪我一天好不好？”
林岁岁在魔宗的这段时日，季元没有亏待过她，更没有强迫她做什么事情。甚至没了孟正初和辛曜，两人相处得倒是更加和谐了。
林岁岁见季元真的在认真管理魔宗，也没有让门内子弟再惹事，现在看着像小狗一般撒娇的人，她的头已经比自己的意识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好耶！”
季元在林岁岁面前没有一点儿宗主的样子，甚至比一般的少年还要活泼些。
林岁岁见他这样，心想着既然点头了，索性答应了他，不过一日时间而已。
季元的生辰很冷清，和林岁岁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他们都不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吗？”
林岁岁跟在季元身后，看着不远处都在做自己事情的魔宗之人，好奇问了一嘴。
季元没有避讳这个问题，见林岁岁感兴趣，便告诉了她：“我娘亲在我出生这日难产死了，所以我父亲不喜欢我，不让魔宗的人给我过生辰。”
“抱歉。”提起人家伤心事，林岁岁倒有些好不意思了。
“没什么抱歉的，其实我娘亲给我留过一封信，她说她不喜欢这里，早就不想活了。”
林岁岁没想到自己一个疑惑还引出这么一堆往事，她其实已经不想听了，但季元似乎越说越有劲儿。
“我父亲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我娘其实是他逼死的。”
被季元看着，林岁岁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说道：“是这样啊……”
季元重重点头：“其实十年前那个孟家的家主闯进魔宗的时候，我看见了，不过我没有告诉别人。”
林岁岁停下脚步，孟家的事情她后来还掺了一脚。
“仙女姐姐，也好奇对不对？”
季元像个小孩般，兴致勃勃地和林岁岁分享着自己经历的事情。
“娘亲在信里说过她和孟家的那个家主青梅竹马，本来都要成亲了，却被我父亲逼得退了亲，还被我爹娶了回来。”
“后来我父亲被他暗伤，他又被我父亲的手下捉住。”
季元笑着看向林岁岁：“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你去孟家那次，其实我也偷偷跟在了左右护手身后，只是可惜你们都没有发现我。”
他是真的觉得可惜。
看见和他一般大的辛曜被林岁岁收为徒弟，他第一次感知到了嫉妒这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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