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两个礼拜不到,他就被思念折磨得够呛,光是电话和视频已经完全无法抚平他焦躁的情绪。
在加了几次大夜后,司玉终于排开了行程,当晚深夜就飞回了家。
一打开门,他就看见了正在沙发上熟睡的贺云。
司玉舍不得吵醒他,蹲在旁边看了良久,直到贺云醒来。
“怎么不回房间睡”
“没有你的房子,一刻也不想待。”
贺云从身后抱住司玉,两个身型高大的成年男人就这么挤在沙发上。
他们用耳鬓厮磨和处处亲吻表达着多日不见的思念。
“我爱你。”贺云微微支起身,看着他,“司玉,我爱你。”
紧接着,司玉失去了亲吻的主动权。
他与贺云食指紧扣,越抓越紧,片刻不愿分离。
他失败了,他怎么可能找到贺云不爱他的证据。
贺云爱他。
司玉无比笃定。
“刚刚那些话,你准备了多久”
司玉问。
贺云垂下的睫毛微微颤动。
“如果我不来,是不是还辜负了你倒背如流的日夜演练”
司玉走上前,拉住贺云。
“贺云,我司玉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如今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贺云看着搭在他小臂上的纤长手指。
下一秒,他便像是大梦初醒般,向后撤了大步。
“你是司玉,从来不缺看你的人。”
司玉没管贺云说了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空落落的手。
触碰的时间太短,甚至没能留下贺云的体温。
司玉收回手,无力地垂下。
但很快,他黯淡的目光被沙发后一整条长桌的照片点亮。
“那这是什么”
司玉拿起一个相框,高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还留着我们在一起时拍的照片每张都是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
贺云沉默良久,才哑声开口道“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为什么不能留”
司玉退后半步,轻笑一声。
“再说一次。”
贺云微微动了动眼“什么”
“说你不喜欢我。说完,我立马就走。”
贺云看着他,僵硬在了原地。
屋内沉默着,屋外的风雨和海浪愈发大。
“我已经给了你想要的答案,你为什么还是不依不饶”
贺云拿过司玉手里的相框,将它准备无误地放回了原处。
“说不出口是吗”
贺云的胸腔和他身旁的白色纱帘一同起伏着。
“好,那我告诉你。我”
“我不想听了。”
司玉平静打断道。
贺云张开的嘴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就连他漆黑瞳孔中碎裂的光芒,也和屋外被暴雨击破的海面如出一辙。
他看着司玉拉开门,扶着门框,吝啬得只留下一个侧脸给他。
司玉的金色长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被打湿大半的白色衬衫,让他的身形更加单薄。
“我的耐心有限,你的答题时间太久了。”
说完,司玉步入雨中。
贺云面前只剩下被狂风砸得哐哐作响的房门。
衣袖上的水珠顺着手臂,滑入贺云麻痹的手指,最后无声地滴落地面。
一步、两步、三步
贺云的视线中,有在石板路两旁、垂下花冠的奶白色阿努比斯黄水仙;有开满院子口的蓝紫色西伯利亚蓝钟花
没有司玉。
他挪步到餐桌旁坐下,沉默凝视着着花园里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花草。
清晨,浓雾翻滚。
它们从贺云眼前的花园蔓延、堆积到海岸的岬角上,爬升起的太阳一点点将其刺破。
风和日丽,花草重新昂头。
咚咚
贺云深陷食指的大拇指指甲盖松开,他从餐桌旁起身,拉开房门。
一脸喜气的房东大婶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小贺啊,我来跟你说一声”周婶指向西面院墙后的房屋,“我租出去了。你搁那儿的种子箱,抽空得挪一下。”
贺云点点头“好。”
“不过,你也别担心,租房的人心好着呢说你多放些时日也不打紧,还说找时间跟你学种花咧”
贺云没应声。
周婶朝着一旁矮墙唤道“阿玉啊阿玉”
贺云仿佛成了被牵制的木偶,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诶”
贺云闻声看去
昨晚消失在雨夜的人,正从蓝白石块顶上探出半个身子,对他挥着手。
“门有点远,不介意我直接翻”
“不能翻松的哎呀”
“司玉”
贺云没有丝毫犹豫地冲了过去,接住了跌落的司玉。
司玉再纤瘦,也是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这让贺云也不免踉跄后退几步。
可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下一秒,他便被猛地扑倒在地。
他躺昨日才松完土的柔软花圃上,迫使自己不低头,只敢看着海鸟鸣唱飞过湛蓝天际。
可是,司玉的脸出现得太轻而易举了。
他只需要一个抬头,就那么霸道又毫无道理地占据贺云所有的视线。
司玉总是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更好看,尾调如何上扬最动听,甚至连嘴角笑起的弧度都是精心设计。
“你好啊,新邻居”
司玉笑着说。
司玉总是有一百种闯入他生活的方式。
贺云早该知道这一点。,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