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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tch:双唇微闭,气流冲破薄唇,嘴角咧开一个微妙的弧度,舌头松软地落在牙齿上。bi-tch,bi-tch,bi-tch。
我对着镜子中的人一遍又一遍地轻声说着,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口型舌位,直到我的发音逐渐变得标准而动听。甜腻的声音饱含着欲念,那是来自地底深处的烙印在我灵魂上的罪恶的呢喃。
在早晨,我是普普通通的学生,穿着统一的校服,孤身一人行走在校园里。在夜晚,我是沉溺于性欲的性瘾少年,白色的内裤松散地搭在腿弯,右手时轻时重地撸动着尚显稚嫩的肉芽,左手覆在乳头上左右揉搓,乳粒逐渐变得饱满挺立。
隔壁房间传来女人隐忍克制的娇喘,还有男人的低吼。我听着他们交合的声音,闭上眼想象着有一个男人在我身上驰骋,或急或缓,给予我快乐,送我入天堂,又拉我下地狱。
我把手伸向了逐渐变得泥泞的后穴,一根,两根,三根。隔壁的女人仿佛破罐子破摔似地开始浪叫起来,年久失修的大提琴终于出了声,我跟着她的声音,和她一起攀上了高潮。微凉的精液射了出来,落在我的腹部,我享受着它凝结成精斑的过程,尽管我微微打着寒颤。
半晌后,我起了身,捏了捏腿间还在弹跳的物什,疼痛让它迅速地冷寂下来。我该去洗把脸了,顺便打理一下这淫荡而肮脏的身体。
这房子是两室一厅,值得一提的是这小小的房子中有两个厕所。一个在主卧,方便那女人……和她的嫖客。
我洗完脸后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人,十七岁,短发,杏眼,希腊鼻,有点肉感的下巴,是典型的男生女相。不怪乎学校里的人叫我婊子,毕竟我和我那做皮肉生意的妈一样,长了张勾引人的脸。
婊子的儿子,自然也是婊子。摸着我泛着肉感的秀气的脸,我想,我应该没给她丢面,还算对得起她给的基因。
我妈,也就是正在房间里接客的那个女人,长得漂亮,但和普通的妓女不太一样的是,她身上总有点清冷孤傲的气息。我知道,这些正好能吸引那些男人,毕竟有什么能够比采颉并碾碎一枝白玫瑰更令人着迷呢。
我想到之前偶然在她的抽屉里看到的肄业证。封面是邻居在教训儿子时经常提到的名校。照片中的她,一头长发,眉眼间带点英气,眼中是大海汪洋,与现在浑身散发着颓唐气息的女人截然不同。
肄业——她没有读完大学。
我还记得她的房间里有一个书柜,上面还有些书。不接客的下午,她总会在阳台小憩一会儿。夕阳的柔光下,她躺在藤椅上看着《沉思录》,好像还没有全被这花街柳巷给吞了去。
那又怎样?我听见镜子中的人冷笑一声。
是啊,那又怎样,上了床还是张开了腿给人艹,三贞九烈也好,淫娃荡妇也罢,匍匐在男人身下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这话是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嫖客说的。他是我妈的常客。面色苍白,眼神阴郁,每每来到我妈这里,都是西装革履。
只有我知道,在他斯文外表下,是他与众不同又令人作呕的性癖。他不似那些肥头大耳的男人那样强壮,但我妈接客后却要在床上躺上三五天,白嫩的胳膊上一片淤青。不过那男人出手也很大方,只需来一次,我和我妈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有了着落。
对了,这房子是我妈自己买的。或许这是绝望而悲惨的生活下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毕竟有了容身之处,就不用像隔壁那个妓女一样,和嫖客正做到兴头上,就被来查房的房东赤身裸体地赶出房间。
虽然……买房的钱来得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就是了。从邻居的闲言碎语中,我大致猜出了这套公寓的来源——她年轻时被人包养过。
我轻轻地撕掉指尖的倒刺,想着,她大概以为那是爱情。
因为——
肄业证上的她,眸中是宏图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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