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
「什麽?」健康老师愣了愣,没想到她会无视两人的师生关系,不顾情面、直接了当地质问她,一时间她也被连品妍问住,答不上来。
连品妍看着她错愕的神情,压抑在x口的怒火终於撕开一道缝隙,让她得以喘息,她这才感到一丝畅快。忍让、沉默都是让这些人越来越超过的理由,做也就罢了,他们偏偏还要在她百般容忍後,捏着她的脸,要她卑微、感动地道谢,才愿意勉为其难地高抬贵手。
「老师,你根本不在乎我在班上过得怎麽样吧?就像你不在乎我被你当众在课堂上点名的心情。」连品妍嘲讽地问,将真心话说出口的那瞬间,明知道自己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手依旧会颤抖。
同样的话对江子健、对那些人,和对师长说是截然不同的。
第一秒脱口而出的那些话,不过是一时的理智断线,第二秒脑袋意会过来自己说了什麽以後,要继续往下说就得花双倍力气,和多年来早已刻进骨子里的上下关系相互拉扯,才能b自己不在第三秒收回,转而道歉。
为什麽总是她在道歉?每一次说出真心话後的懊悔,总让她只能说着违心话去圆场,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收尾。明明开始的从来不是她,那些人肆意地招惹她,在她翻脸後却变成是她不够包容、开不起玩笑,她只能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低头妥协,只为了不撕破那张脸。
为什麽她要为自己的委屈,和那些让她痛苦的人道歉?道歉後什麽也没改变啊!连品妍紧握拳头,哪怕明知道和老师杠上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她也受够像往常一样故作无视地吞忍,既然说不说出口都是一样的结果,她又何必再委屈自己?
「你们不过就是想表现出你们已经帮过我的样子,不管有用还是没用,只要你们试图帮过我,你和那些人说什麽都没有错,错的永远都是我。」连品妍深x1一口气,直视着对方,将藏在心里太久、太深,早黏合在她血r0U之下的情绪,一刀一刀重新刨出。
她看着她,又不只是在看她,她彷佛能看见每一个曾在她人生中扮演过这样角sE的人,而健康老师只是刚好当了最後越线的那个人,说了每个伪善者都会说的话。
「他们还小、他们很善良、他们只是不懂才会这样做,我就理所当然要T谅那些人的无知,我就应该要理解我该Si,我活该长了应该被歧视的脸,我就应该安静地等他们Ga0懂为止,不然我就是偏激、无理取闹,最後有问题的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些好听话她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全数说出口,将为她好的那层包装纸脱去後,里面还剩下什麽?是告诉她,他们还愿意帮她,她就该感激涕零?还是只是另一种善意的歧视,告诉她,像她这样的人,如果连好人都不想当,就是不知好歹,活该只有被检讨的分?
他们给的善意糖果,里头包的是已经过期长蛆的糖,却还奢望她当个瞎子,闭上眼睛什麽都不看地吞下,再笑着和他们道谢。
连品妍一口气吼完,忽然像个疯子一样笑了,这次换她亲手喂下那颗糖了,「但老师会理解我的对吧?毕竟你和我一样辛苦啊,明明就懒得cHa手,却又因为工作而不得不cHa手,因为老师就不应该容忍霸凌这种事……领Si薪水却还得做工作以外的事情,装好人很累吧?今天演完这场以後,你终於能说你帮过我了,以後发生什麽事情就与你无关了,恭喜。」
「连品妍!你是这样跟老师说话的吗?」健康老师像被连品妍一番话戳中似的,被激怒後终於想起自己还是个老师,恼羞成怒地指责她毫无1UN1I可言的发言,和过往温柔关怀的态度判若两人。
不是每个人选择教育这条路都是有那份心,老师这份职业虽然伟大,薪水却和外面公司的薪资差异不大,尤其薪水涨幅和机率又和公家工作一样稳定,想加薪只能靠兼任、行政、超钟费来努力,下班时间还要在通讯软T上应付家长,如果没有对教育的热忱,谁会想花超过薪水价值的力气来给自己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