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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当天,杨飞白结束了下午的课,拎着小袋子哼着歌往校门外面走。
从校内到校外,充满着情人节的玫瑰与温情,空气中都散发着一种甜腻腻的味道~
以往遇到这个节日,杨飞白小同学从来都是窝在屋子里打游戏,把自己和那些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小情侣们隔开,现在嘛——突然觉得这个节日也挺美好的~
对不起了小胖,只剩你孤独的芬芳了!
刚出校门,他从外衣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给严致恒发个消息。
打个字的功夫,从旁边不知道哪儿突兀伸出来一只手拽走了他的手机。
杨飞白一惊,赶紧去抢,难道在大街上他还遇到强盗了?!要是手机没了他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那只手拿着他的手机没有跑走,只是越伸越高,越过头顶,他探了半天都没抓到,最后只得用手扒住这只胳膊,防止这人跑掉。
“手机给我!”杨飞白对着这个抢他手机的人生气地吼道,充满敌意,抢手机这种行为不管是谁都不能忍吧!
直到这时他才打量起这个强盗,这人穿着厚实的棉衣,围着围巾,带着帽子和墨镜,脸部能识别的地方都挡的严严实实,跟个熊一样,就是这个身高,有那么点熟悉。
被挡严实的怪人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然后在少年的逼视下摘了自己的墨镜,看着少年变得呆呆愣愣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宝贝儿,想我了没?”
“白,白炀?!”
杨飞白看着眼前这个人,有点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但下一秒被人抱了个满怀,不仅是那蹭在他脖颈间的小动作,还有鼻翼间熟悉的气息,都告诉他,真的是白炀!
“你回来了?”杨飞白眼睛亮亮地说。
“我偷偷回来的,我太想你了,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过情人节呢!”白炀抱着他不撒手,像个粘人的小狗狗。
“这样啊―”杨飞白有点失望,但想想也是,白炀才走了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他哭笑不得的推了推粘人的白炀,“什么第一次过情人节,七夕不是一起过的么?”
“反正这个情人节是第一次过,今天你都是我的。”白炀说着熟稔地拉起杨飞白的手往路边停着的车走去,巴拉巴拉的说着那家餐厅好一点,正走着,发现自己的衣袖被人小小的拉了拉。
“怎么了?”
“手机给我一下,我发个消息。”杨飞白有点犹豫地说,刚才见到白炀太激动了,一时忘了某人还在等他,赶紧通知一下吧。
“给谁发?”
“略略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杨飞白嘟嘟囔囔地回道,两只手抓着手机,将自己之前的文字删了再飞快打一行新的,发了过去,发完心里不知怎的有点小心虚,抬头撇了眼白炀,发现白炀抱着胳膊站着,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
不就发个消息么,脸色这么臭,一段时间不见,脾气见长啊。
“发完了?”
“恩。”
“手机给我,不准再看了,今天只能看我。”
“你怎么这样啊!”杨飞白小小的吐槽了一句,但还是把手机关了乖乖上交。
白炀将手机塞到自己口袋里,视线落到了杨飞白手上提着的宝蓝色的精致纸袋,这种包装一般里面都放着礼盒,再加上今天这么个特殊的日子――
“哇,这是情人节礼物么?”白炀指着袋子笑嘻嘻的问。
杨飞白也看着自己手上的礼物,迟疑了几秒才应了。“恩,是礼物。”
“送给我的?”
“恩,送给你的,情人节快乐。”杨飞白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白炀,想着他难得回来一趟,让他开心点好了,“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你送的我都喜欢,”白炀这么说着,接过礼物没有拆开,拉着杨飞白继续走,“我们先去吃饭吧,时间紧张,晚上我还再回去呢。”
“啊?这么快?”
“是啊是啊,所以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个亲亲?”
“哼,看你表现。”
虽然中间经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还隔了这么些日子,但现在再遇到,两个人的状态似乎又变到了当初一起谈恋爱的快乐时光,吃饭,聊天,十指相扣。
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活动,两个人坐在一起聊聊这些日子里来的有趣的事,时间就过得飞快。
最后,杨飞白送白炀去了机场。
一吻终了,白炀咬着少年下唇,然后充满眷恋地分开。
“新号码给你,有空记得给我发消息。”白炀把自己的新号码存到杨飞白手机里,然后把手机放到了杨飞白手上。
杨飞白终于拿到自己手机,心底里那点焦虑就上来了,不知道严致恒收到消息了没有,会不会生气啊,突然被放鸽子什么的--
"飞白。"
白炀突然的一声让他手抖了一下,他有点心虚的把手机收了,抬头看白炀,“怎么了?”
白
', ' ')('炀低着头看他,指头捏了捏他的手心,有点落寞的样子。
“我和你分手,是不想让你辛苦地等我,但你这么快就找到新男朋友,我有点生气。”
杨飞白突然听到他这样说,心里慌了一瞬,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看出来的,下意识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什,什么新男朋友啦,我就不能有女朋友么?"
白炀摇了摇头,看着他说道:"他是谁?"
他是谁?杨飞白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想沉默避过这个问题,但眼前的白炀格外认真的看着他,在等着他的答案。
要不要说出来?他咬了咬下唇,严致恒的名字在他嘴边打转,但就是发不出声音,在白炀面前提起严致恒,总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算了,别跟我说了。”白炀掩了神色,他怎么看不出来杨飞白不愿意说,他终究还是不想逼他罢了,但暗地里还是忍不住咬了牙,他要是知道是谁,啧,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点什么事呢--心底各种心思流转过一遍,最后他转向少年,温柔的想是要化成一团暖暖的空气。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最爱的人,对不对?”
“你爱我么?”语气宛如诱哄。
明明温柔、帅气、淡然,但隐约夹杂着点落寞。
杨飞白看着白炀这样子,心下一软,话不由的就说出口了,“爱,我最爱你了。”
少年难得的情话。
“我也爱你。”白炀终于露出了个真心的笑容,恰巧这时广播已经响了起来,他低头在少年眉心落了一个吻,跟他道别,“一定记得和我联系啊,回家的时候小心点,别跟他们说过见过我啊,我得走了。”
白炀这次偷偷跑回国,谁都没告诉,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张程了,毕竟让张程定的餐厅,开的也是张程的车。
“嗯。”
“对了,钢笔很漂亮,我很喜欢。”白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剔透的蓝,还闪着星光,是杨飞白下午拿的礼物。
虽然知道不是给他买的,但别想他会留给另一个人。
“喜欢就好。”
机场的广播又响了一遍,杨飞白跟着白炀走到安检口,目送着白炀走进去,在白炀回头看他的时候,他笑着挥了挥手。
等人影终看不见,他把手放进口袋里暖着,坐在空旷安静大厅的靠椅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快凌晨的机场,没有多少人,灯光明亮,场地空旷,门外的黑暗浓郁的要扼住呼吸。
他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时间,刚才还想回一下消息,现在却连点开消息栏的力气都没有。
刚才说完那句“爱你”,他的情绪就莫名低沉下来了,有些怅然若失,他真的爱白炀么?如果爱的话,那他这些天又在做什么呢?爱,是什么东西……
越想越烦,他用透着凌晨寒意的手抵着额头,想给自己的大脑降降温,好累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还要回到这几天一直住的地方么?他已经没法面对这些人了--
白炀真狡猾啊,又狡猾又烦人,他自己说的分手,却要让他爱他,还表现得那么无辜,那么深情。
怎么可能对他没有影响!
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
表针走过十二,向一进发。
已经快一点了,家里小孩还没回来。
严致恒坐在沙发上,看看时间,又看看门,心里的焦躁一点一滴的累积起来,要不是刚才杨飞白终于回了他一句消息,他就已经想要报警了。
下午突然发了一句不能一起吃饭了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直到十二点多才又在他的一连串询问下,回了一句快到家了。
这又是三十分钟了,还是没人影。
是不是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了,他抑制不住的想着,是出什么事了么……
终于,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他就起身走了过去,看着自己家小孩背着包从门口走了进来,安静的换鞋,然后抬头看到他站在一边,语气平稳地说了一声,“还没睡啊。”
身上没伤,头发没乱,衣服正常。
严致恒算是放了一半的心,面上冷静地问他,一点也没有刚才焦虑不安的样子,“怎么这么晚回来?”
他伸手自然去接少年的包,但被躲了,这时他心里的那点不对劲才越来越明显。
可能,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睡了。”杨飞白说了这句,绕过面前的男人往里面走,但一把被人拽住了胳膊,他皱了眉,不想跟他再扯来扯去的,语气有些不耐,“放开我。”
“那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能一起吃饭了?”
当时给严致恒发消息的时候,白炀在旁边看着,他有一点点小心虚,而且他还以为严致恒知道白炀回来的事,就只发了短短一句。
“没什么,遇到了个朋友。”杨飞白语气平淡地回道,声音里夹杂着疲惫,他真的好想睡
', ' ')('觉——
“谁?”严致恒快速问道,也没管自己的语气多么像质问,视线定到杨飞白的唇上,眼神咻得一下变深了。
嘴唇,肿了。
“是谁!”捏着少年的手握得更紧了。
“白炀,是白炀!行了吧!”杨飞白猛然拔高了声调,并将拉着自己胳膊的手用力甩掉。
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严致恒脸色都沉下去了,白炀不是出国了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所以你就一直跟他在一起?”
烦急了的杨飞白哪儿管他这话里有什么情绪有什么深意,直接回道,“对!让我安静会儿行不行!”
大概他回到这儿,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还不如在外面找个宾馆住!
心里的后悔还没升腾起来,下一秒,他被人狠狠按在墙上面了,后脑、手肘与墙壁撞击发出了闷响声,疼得厉害。
“你干什么!”他抬头怒瞪严致恒,发现严致恒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黑色,晦涩的吓人。
“有了他就不需要我了,嗯?你是不是忘记你们已经分手了!”
严致恒这种有些诡异的语气压下了杨飞白心里的怒气,他有点担心严致恒奇怪的状态,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白炀难得回来一次,不是什么需要不要的。”
“你们做什么了?”严致恒低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亲上了少年的唇,牙齿细细地研磨,“他还亲你哪儿了?”
“脖子?里面有么?”他边说着,手摸上他的脖颈,然后一路向下。
杨飞白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抬手拍开了严致恒的摸到他肚脐手,“就是吃了顿饭,什么也没做!”
“我要检查一下。”
“真是够了,别闹了!”杨飞白发火了,抬脚踹开了对面压着自己的人,“你们一个个的,烦死了!烦死了!!!”
然后把包一把扔到严致恒脸上,跑出了门,反手把门关的震天响。
门内严致恒手里捧着包,站着,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跟出去,只是呆呆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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