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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锦棠有些不敢说话了。
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看了看屋门口,没有瞧见春文的身影,想开口问沈淮旭,却又怕对方嫌她烦,割她舌头。
最后索性准备下榻,自己前去瞧。
“嗯?”沈淮旭坐在桌边,正慢条斯理的洗着茶,见到柳锦棠下榻,发出一声冷嗯。
柳锦棠那才伸出被子的脚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直到沈淮旭一双寒眸扫过来,她立马把脚缩回了被子里。
“有事?”
柳锦棠点点头。
沈淮旭提杯控茶:“什么事。”
柳锦棠看了眼屋门口,又摇摇头。
沈淮旭剑眉一挑:“说话。”
柳锦棠捂着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满眼惧色的瞅着沈淮旭。
沈淮旭想到刚才自己说要割她舌头,之后人便成了这样,他冷笑:“你这舌头若是用不上,我今儿就帮你取了。”
“不要。”柳锦棠立马吼出声来,然后讪讪收声:“还要用,得用。”
沈淮旭勾起嘴角继续洗茶:“想找你的小丫鬟?”
虽然柳锦棠刚才没有说话,可沈淮旭只一眼便猜透了她得目的。
柳锦棠嗯了一声:“春文在外面吗?”
“嗯。”沈淮旭倒了热茶进杯中。
“那方大夫也在吗?”
“在。”沈淮旭端起杯盏凑至嘴边。
“那我叫春文去唤方大夫,大哥哥为何会知晓啊?”
茶入口中,一股酸涩味道蔓延开来,沈淮旭嫌弃搁杯,把那茶推远了去:“方巡是我的人。”
言简易明,一句话回答了柳锦棠的疑惑。
柳锦棠哦了一声乖乖闭了嘴。
她真是没话找话,怨不得沈淮旭嫌她聒噪。
看了眼天色,沈淮旭起身:“我叫方巡进来给你开药。”
柳锦棠看了眼桌案上的茶水,其实从刚才她就注意到了,沈淮旭很想喝茶,甚至自己亲手洗了几遍茶,可最后却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杯盏。
柳锦棠有些不自在的握了握身上被子,她大概猜到了沈淮旭只喝一口的原因,恐是茶叶难以入口。
是她思虑不周,本因囊中羞涩便想着茶能入口即可,却忘了沈淮旭。
看来她再次出府,需得备点好茶了。
“大哥哥。”沈淮旭出屋的前一刻柳锦棠唤住了他。
沈淮旭止了步子,视线落至她身上:“何事。”
少女嘴角上扬,眉眼弯弯,冲他蓦然一笑,笑容仿佛春日初绽花朵,清新,自然又纯真。
“谢谢你大哥哥。”
不仅谢他昨日庇护,也谢他今夜疗伤,更谢谢他保全她一丝体面,没有当着她的面,说他茶水难喝。
沈淮旭摩挲一下指尖,轻嗯一声,抬脚要走,结果突然又转头看柳锦棠。
“你这屋中茶叶不要喝了,味道苦涩,难以下咽。”
说罢他大步流星出了屋子。
刚才才谢他给自己保留一丝体面的柳锦棠:“.......”
她收回那句谢谢,还是她太高看了沈淮旭,实则他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大坏蛋!
沈淮旭出屋后,春文与方巡一同进了屋子。
“小姐。”春文快步走到榻边,第一件事便是确认柳锦棠是否受了欺负。
柳锦棠好笑,也怪她,总是受伤,让这丫头跟着担惊受怕。
方巡拿出诊脉的东西,头始终看着地面:“唐突了。”
柳锦棠见他如此客气倒还有些不习惯,看来这慎刑司的确不是人待得地界。
怎么把好端端的人变得如此沉默寡言了。
柳锦棠把手放置脉枕上,方巡搁了帕子在其手腕之上,开始为其把脉。
半盏茶后,方巡起身收了帕子,又拿出纸笔写了药方,递给春文:“五小姐身子并无大碍,前期开的药需得准时按疗程饮用,今日的药方喝三天即可。”
柳锦棠道谢:“劳烦方大夫了。”
方巡抱拳,然后退出了屋子。
春文把人送出院子,这才返回关了屋门。
“你不是去找方大夫去了?怎么会与大哥哥一同回来?”
春文为柳锦棠捏了捏被角,有些奇怪的看着柳锦棠:“小姐你糊涂了,方大夫就是大公子的人啊,奴婢去青灯居找他,自然就惊动了大公子。”
柳锦棠扶额,对自己这个脑子有些无奈。
如此简单的问题她不仅问了沈淮旭一遍,又问了春文一遍,倒是她糊涂了。
“小姐,你的肩膀可还疼吗?不然奴婢现在去给你拿药去吧。”春文担心柳锦棠的胳膊。
柳锦棠把胳膊抬了抬:“已经好多了,大哥哥用了独家秘法帮我缓解了疼痛。”
“这么神奇?”春文也是有些不可思议:“大公子太厉害了。”
柳锦棠也觉得沈淮旭蛮厉害的,似乎在他跟前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但是明儿还要练,小姐岂不是还要受苦。”春文垮了脸,想到柳锦棠好不容易缓解了疼痛,明儿就又要顶瓷碗,便笑不起来了。
柳锦棠却是笑了:“孙嬷嬷已经被打发出去了。”
“什么?”春文瞬间兴奋抬头:“是真的吗小姐?小姐从何得来的消息?”
“大哥哥说的。”
春文开心的蹦了老高:“太好了,小姐终于不用受苦了,那孙嬷嬷就是故意折磨小姐的,上来就叫小姐顶那么重的瓷碗,根本没安好心。”
“大公子真是叫奴婢佩服,宫里的嬷嬷说打发就打发了去,丝毫不怕老夫人责怪。”
柳锦棠同样笑着,本来今儿都做好与孙嬷嬷决战到底的准备了,哪知对方狐假虎威了一天就被丢出去了,想来以沈淮旭的手段,对方也不敢在外乱说。
至于她娘那里,如果知晓是沈淮旭把人丢出去的,也只得憋着,哪里敢兴师问罪。
她找的这个孙嬷嬷说的好听些是宫里的,有几分宫里的气势与姿容。
说难听些就她做的那些事,没有一件能上的了台面,若沈淮旭真想追究,她娘难逃其咎。
沈淮旭恐就是拿准了这一点,才能直接把人打发了去。
当然,就算他什么都不管,就用一个看对方不顺眼的借口把人打发走,谁又敢说他什么。
柳锦棠躺倒在榻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她这一世做的最对的事,就是抱紧了沈淮旭这棵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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