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说话, 她忽又想起太崖给她的药还没吃完。
吃了那灵丹再出府,起先的确会有些不舒服。但只要捱过那段时间, 便会好上许多。
而且现在魂锁已经解了八道, 她的身体也比之前好很多, 灵丹的副作用说不定会减小不少。
奚昭便道:“可以, 咱俩一起出去吧, 这样挑起灵石也更放心——你不用操心, 我已经想好出去的法子了。”
月郤本想问她要用什么法子, 但她只说等着明日出府就是。
眼见天黑, 与她约好明天午时在荷塘边见,他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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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两人按时在荷塘边碰了面。
看着奚昭抓着树枝打算往上爬, 月郤惴惴不安地在下面守着。
“绥绥,”他问, “真没问题吗?要不还是想想别的办法——跟上回一样都行。”
说话间,奚昭已经爬上了树, 一脚踩在围墙上。
“没事。”她拿起月郤给她的月府玉牌, 晃了晃, “只要能把月府的禁制解了,别的都不怕。”
也是这时, 月郤发觉她的行动竟比以前轻敏很多。
但无暇多想,她就已经从围墙上跳下去了。
他的心也跟着一沉,慌忙跃上围墙。
墙外,奚昭微躬着身,一手抚着心口。
“绥绥!”月郤忙跃下墙,去扶着她的胳膊,“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奚昭摇头:“只有些头晕心闷,很快就好了。”
与她想的一样,体内魂锁解开一部分后确有用处。
自从能感受到魂锁的形态后,她便想到了上回月郤给的那条链子。
她猜多半是链子里储存的妖力将魂锁禁锢起来,限制其发挥效用。
故此,她便也尝试着驭使灵力,禁锢住了剩余的四道魂锁。
眼下看来,果真有效。
她缓了会儿,等那阵烦闷劲儿没了,才与月郤道:“走罢。”
两人改换过容貌,又特意绕了截远路,从月府后面绕去了太阴城一处偏僻集市。
现下天冷,街上人不算多,稀稀拉拉的。
路过一条窄巷时,奚昭余光瞥见几人。
她下意识往里看了眼。
巷子里站了四人,一身打扮在这太阴城里格外打眼——
四人都戴了面具,猫狗皆有。
领头的戴了个恶犬面具,在她望过去的瞬间,他也恰好看了过来。
透过面具,奚昭瞧见了一双眼尾微垂的眸子。
乍看之下,形似犬瞳。
她只觉得眼熟得很,却又寻不出缘由,仅扫了眼便收回视线。
亦是在她收回打量的同时,那几人陆续走出窄巷,跟在了他俩身后。
奚昭起先只当是偶然顺路。
但很快她便发现,无论她和月郤直走还是转弯,那几人依旧一步不落地跟着。
察觉到异常,她借着转弯的机会往后瞟了眼。
再次和那双犬瞳对上。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眼神。
突然间,她感受到有股风从背后袭来。
亦是这时,她陡然想起了那天和太崖出府时,撞见的那个将她劫去鬼庙的道士。
她眉心一跳,手微动,驭使灵力在身后张开了无形的盾。
灵盾成形,身后发出阵微弱的细响,似是两物相撞。
奚昭拽了下月郤的袖子。
“阿兄,”她低声道,“有人跟着我们。”
月郤眼一移,瞥向身后。
他也早发觉不对劲,但恰逢日中,对外界的感知大大降低。
又见那几人都戴着面具,他忽记起之前打听来的传闻——
有几个修士拿了面据说能通向仙界、鬼域的镜子,在太阴城里四处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