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原体和帝皇
帝皇坐在黄金王座上，就算化作干尸，就算如同尘土，那银白色的光芒依然没有消散。
基里曼无措看着自己的父亲，曾经在他的记忆中，那位金色巨人多么伟大，多么光辉，如今这尸体就显得多么悲惨。
他的嘴角动了动，可依然没有说出口，只是聆听自己父亲以灵能告诉他的信息。
很快，帝皇的话语在对于基里曼的叫法上产生了许多次改变，有时候他称基里曼为孩子，子嗣。
有时候叫他希望之剑，有时候叫他13号，或者称其为工具，乃至于一把剑。
当如今，基里曼正面自己的父亲时，炙热的银色光芒代替了那死去的尸骸。
它转而之成为了一颗巨大的恒星，就算是基里曼也不得不低下头，不敢正面其光芒。
接下来，他看到那恒星化作无数面孔，又归于寂静。
当他彻底清楚面前的东西时，帝皇再次化作那干瘪的身骸，仿佛从来没动过。
帝皇此刻开口，或者他从未开口，这仅仅是基里曼脑海中的思绪，但他可以确定其来自于何人。
“基里曼，我的孩子。”
“原体，最后的希望，归来之人，我的孩子。”
“你乃帝国之剑……”
他说着，却也什么都没说，他向自己的子嗣展示了一切，却也什么都没展示。
他早已不是人类，未来也不会变回人类，曾经他行走于凡间时所用的肉体已经干瘪。
万年的期待和膜拜，和那王座一万年的折磨，已使这位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巫师，指挥，军官，主教，神。
帝皇……
成为了那超脱于任何个体的东西。
基里曼很难称呼其为父亲，可他明白，他就是自己的父亲。
统治万万世界的高天之主，银河系中的人类之主。
基里曼有点迷茫，他分不清那位如今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就像一颗燃烧的恒星，而并非他可以理解的存在。
他只能试探性把自己这一路来唯一的期待告诉自己的父亲，就算他已意识道了。
自己面前这干枯腐败的怪物，这高耸燃烧的神，这扭曲可怖的存在，这伟大并不可替代的主，并不是他可以理解的东西。
基里曼开口道。“父亲，告诉我，我应如何去做？”
说完，基里曼感觉到无数的感情翻腾，他突然单膝跪地。
久久的没有抬起头，天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而当原体再次抬起头时，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就算是原体超越人类的头脑也无法理解如今的帝皇了，在他作为人的躯体破灭后，基里曼在刚刚意识到了。
他的父亲已经死于荷鲁斯的刀刃，现如今在这里的，只有那名为帝皇的遗骸。
就算他伟大到不可替代，就算他继承了帝皇的记忆。
他爱人类如爱自己，不，甚至超过了自己。
可曾经那个会对基里曼笑的，会为兄弟们感到欢喜的金色巨人，已经彻底消散了。
基里曼痛苦的站起身，他已清楚了情况，也知道了自己应该如何去做。
曾经他认为自己是改变帝国的人，是将工具交给自己父亲之人，可如今他明白了。
他就是工具本身。
可基里曼并没有怪罪帝皇，反而他依然认为帝皇爱着人类，这就足够了。
他基里曼可以化作工具，其次就算帝皇的意识和他沟通，这位原体也没崩溃。
因他的凡人父亲曾告诉过他这世界上一概的美好和希望应是如何的模样。
在马库拉格上，他见过了人类文明的希望和繁荣，创造和成功。
同时他的凡人朋友泰勒也告诉了他。
帝国如今的疯狂并不是人类的底色。
因此，他感叹自己这辈子都在被凡人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