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慢悠悠地飘到霍琰发烫的耳朵里,他呷了一口酒,唇齿间弥散着浓烈的葡萄发酵香气,有些为她感到痛心的滋味。
他没有说话,宁南湘就一直不停地说,也不需要他什么答复,就跟一个有倾泄欲望的孩子一样,只要有人听着就行。
“你知道吗?小的时候,厉国邦就教我去给那些可以当我叔叔爷爷的人敬酒,那些人的眼神,看我就像看一道菜一样,手也不干净......”
“那时候,我恨不得把他们的手都给剁了......不过后来,厉氏发展起来了,那些人的公司先后都被厉国邦弄垮,我看他们破产,妻离子散的,别提多痛快了!”
“我从小就要学会看人脸色,左右逢源,还要认真学习,不能给养父丢脸......天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走到那个位置,结果还是被毁了......”
她说了很多很多以前发生的事,断断续续的,没有任何逻辑,但一桩比一桩叫人苦闷,仿佛养她长大的那个人,从未把她当成人过。
“在遇到厉寒辞之前,我没谈过恋爱,我以为感情就是这样的,只要父亲让我嫁给谁,我就得喜欢谁,不管他是个怎样的人,都要对他好,钟情于他,可谁能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陡然红了眼眶,她捂着脸,泪水溢到手指缝里,濡湿了掌心。
霍琰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便挪动身子坐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感觉男人无声的安抚,她放下手,抬起头来,眼圈红红地盯着他看,一会儿是茫然,一会儿又是疑惑。
“你......”
她似乎想说什么,脑子却像卡壳了一样,一片空白。
看着女人微张的唇瓣,霍琰低头靠近,忍不住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同时让两个人都愣住了,宁南湘还有些晕乎乎的,下意识地张开嘴,用舌尖舔了舔。
霍琰登时就僵住了身子,一股邪火从下往上窜,脑子里的丁点儿醉意完全被驱散,剩下的只有他从未有过的情欲。
他急于想要与她有进一步的发展,便加重了这个吻,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宁南湘发现那块“布丁”还会主动贴上来,顿感不对劲,眼里清亮几分,倒映出男人充满情欲的脸。
连忙挣扎着推开他,她错愕又慌乱地擦嘴,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挤开了椅子,跑了出去。
什么话也没有讲,甚至也没有动手打他,骂他流氓。
就这么沉默地逃走了......
霍琰也没反应过来,嘴唇上柔软湿润的触感还没有消失,他鬼斧神差般的抬起手,摸了摸还残有她味道的地方。
今晚的酒,味道真好。
次日,霍北枭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是律师事务所打来的,跟厉国邦的财产分配相关,必须要继承人到场,他便去了一趟。
事务所在怀城市中心,他很早就到了,推开门进去,发现宁南湘也在。
宁南湘化了浓妆,脸上又有倦色,看到他的时候也没多大反应,只是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厉先生委托我们事务所办理的遗产手续已经到了约定的执行日期,由于他现在已经被判刑在监狱里面,所以今天到场的只有你们两位。”
负责这项事宜的律师站在他们俩面前,向他们介绍厉国邦所拥有的资产。
霍北枭找了位置坐下来,没什么耐心听他说那些房产股份的,就让在门口等着的助理进来。
霍北枭没有继承这些财产的意思,却也不想把这些东西还给厉国邦,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就让助理帮他处理掉这些东西,全部换成钱打进沐晚晚的账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