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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逃跑
江筱瀿倒靠在床尾,迷迷糊糊中感觉手被解下来,他睁开眼,沈阡和另一个年纪很小却几近赤裸的男孩站在面前。
他瞬间清醒过来,捂住红肿的手腕,身子缩成一团。
“我明后两天要去拜访朋友,你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他会照顾你,明白了吗?”沈阡居高临下说。
江筱瀿无声点头。
沈阡对若辰道:“扶他到次卧,给他上药。”
若辰听了吩咐赶忙把江筱瀿扶起来,连拉带拖弄到床上,脱了衣裳才发现整个后背上都是细长的红痕。
他给伤痕涂了些薄荷膏,又把受伤的手腕用冷毛巾包住,拍拍江筱瀿的胳膊,轻声道:“你睡会儿吧,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呢。”
江筱瀿此时身心疲惫,眼皮直打架,可还是硬撑着问他:“你是谁?”
“我叫若辰,是沈先生带回来照顾你的。”
“他呢?”
若辰走到门口听了听:“先生应该已经睡了,你也睡吧,我守着你。”说完跪坐在地板上,低头不再说话。
江筱瀿趴在床上,只觉这一天的经历太惊悚离奇,已经超出想象,他闭上眼,好像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被湍急的水流淹没,最后在挣扎中滑落意识深渊,在黑暗中得到暂时的宁静。
若辰一直很老实地跪在地上,只在黎明时稍稍侧躺着休息了一会儿,沈阡推门进来时,他惊恐地坐起跪好,为自己的大胆妄为后悔不已。
不过沈阡并没有对此说什么,他压低声音吩咐:“照顾好他,有事就用通讯器给楚先生打电话,他会转告我。”
江筱瀿是被饿醒的。他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十几个小时没吃过一点东西,肚子里早就空空荡荡,此时闻到一股饭香,顾不得伤痛,直接下床来到厨房。
“你醒了,正好吃饭。”若辰端出一杯牛奶和几片面包放到桌子上。
江筱瀿狼吞虎咽吃完后,才意识到把东西全吃光了,很不好意:“你吃了吗?”
若辰摇头:“你吃就好,不用管我。伤还疼吗?”
“还有些疼,但好多了。”江筱瀿忽然抓住若辰的手,哀求,“你放了我吧。我知道你是好人,是……好孩子,沈阡这是非法拘禁。”
若辰被他抓疼了,也被他的话吓到,一个劲儿摇头:“不,我不敢,沈先生知道后会杀了我的。”
“不会的,我们一起跑,去报警。”
“没用的。”若辰抽出手,“门是指纹锁,只有他能打开。”
江筱瀿垂下肩膀,绝望道:“难道我要一直这样被关一辈子吗?你们到底是谁!”
若辰分不清这个问题该不该回答,因此选择沉默。
可江筱瀿却依然在质问:“你的沈先生到底是谁?你又是谁,为什么连衣服都不穿还对他言听计从!”
“我……是奴隶,他是客人。”
江筱瀿震惊了,但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联想到那箱子里的东西,一切都明朗起来。
他用一种近乎于同情又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若辰:“你是沈阡的奴隶?”
“不是,我是俱乐部的人,沈先生是客人,让我临时来照顾你两日。”
“俱乐部?”他敏锐地抓住这个词,“什么俱乐部?”
若辰摇头,避开这个话题:“你该上药了,我扶你去床上。”
江筱瀿看了一眼指纹锁别无他法,只得又回到床上掀起衣服坐好。清凉的药膏抹在肿痕上带走最后一丝疼痛,可一想起那可怕的鞭打,还是忍不住颤抖。
若辰以为把他弄疼了,出言安慰:“没事的,你忍一忍过几天就好了。沈先生为什么罚你?”
为什么?这也是他想问的,为什么要被这样残忍对待,为什么要被一个疯子的变态癖好折磨……
“我怎么知道,仅仅是因为我想回去,他就如此暴力。”
“你想逃跑!”若辰再次审视那些伤痕,无不感慨,“沈先生一定很喜欢你。”
江筱瀿缓缓回头:“你说什么?他用鞭子抽我,你竟然还说他喜欢我!”
“你不明白的,奴隶逃跑是要被重责的,沈先生只罚这么轻,可见他挺……重视你。”
“我不是奴隶,我是他的学生!”
“……”
话说到现在,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江筱瀿发现若辰已经完全被洗脑,坚信那些变态又扭曲的事情就是世间本来的模样,甚至为那些曾经折磨伤害过他的人辩解。
在认识到这一点后,他们很难再谈下去,在沉默中度过一天。
到了晚上,若辰做了些稀粥,江筱瀿喝完后,有些好奇地问:“你似乎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不饿吗?”
若辰垂下眼,摸摸肚子,苦笑:“先生没说我可以吃。”
江筱瀿道:“吃饭还需要批准吗?”
“沈先生为人严厉,他没吩咐的事情,我不敢做。”
“他……是什么
', ' ')('样的人?”
若辰想想,觉得实话实说没什么不好,说不定还可以帮对方很快认清现实,于是斟酌开口:“先生他脾气不太好。”
对于这一点,江筱瀿已经深刻认识到了,不过还是嘲讽了几句:“哈,他在学校可是口碑很好儒雅绅士呢。”
“学校?”这次轮到若辰惊讶。
“他是美院的素描课老师,你不知道吗?”
若辰茫然摇头:“我只知道他是俱乐部的常客,很有钱,其他的也不允许我们打探。”
“我是他的学生,不是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你能帮我离开吗?我想回学校。”江筱瀿心里着急,沈阡第二天就回来了。
“可我不能。先生会罚我的。”
“你跟我一起逃走就没人能伤害你了。”
若辰害怕地摇头,多年的奴隶生活早让他丧失了基本的判断力,他猛地站起身拉着江筱瀿的手把他推进卧室反锁进去,隔着门说:“你睡吧,别想其他的,否则你我都要倒霉。”
第二天下午,沈阡回来时脸色很不好。他快速闪进屋,见了若辰直接上脚踹翻在地:“他人呢?”
若辰忍痛跪好:“还在屋子里。”
沈阡绕过去把房门打开,江筱瀿站在窗户边正向下张望。
“你在等谁?”他冷笑着把人从窗边拉开,掏出一个小纸团,“你写的?我真是低估了你的聪明才智。”
江筱瀿盯着那团纸,心沉到最底。昨天半夜他在床头柜里偶然找到纸笔,于是写下求救信息,从窗户扔下,希望能有人发现。
只是如今看来,他被上天抛弃了,捡到纸团的人是沈阡。
他盯着纸团不说话,身子因为恐惧而哆嗦,手心冰凉,整个人都像是坠进冰窖里。
“看来你得的教训还不够多,这么快就忘了。”沈阡脱了外衣,又松开衬衫领口:“把衣服脱掉在床上趴好。”
“不……”
“别让我说第二遍。”
江筱瀿依然没有动:“我不是你的奴隶,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你这是犯法的。”
沈阡回头朝客厅说:“你去帮他。”
若辰跪在外面从门缝看到沈阡手中的纸团,结合对话猜出个大概,吓得魂不附体。此时听到召唤生怕被误以为是同谋,因此没有任何犹豫就把江筱瀿剥个精光,强行按趴在床上。
沈阡手里拿着鞭子,眼睛扫过身上淡粉色的痕迹,心中又涌起阵悸动。真是太美了,优雅的蝴蝶骨,衬托出完美的腰部曲线,挺翘圆润的臀部像白瓷,双腿微微岔开,露出引人遐想的谷底。
不过现在可不是旖旎时刻,他心知若不把江筱瀿制服,后患无穷。而他也必须承认,受过教育的人心思就是活分,要不是他无意发现楼下花丛里的纸团很眼熟——那是他从国外旅游时带回来的一种特质纸——怎么也不会想到还能以这种只在电视里看到的奇异方式求救。
与此同时,江筱瀿又怕又怒,不断反抗若辰的压迫,嘴里一直叫骂:“变态!你们都是变态!放开我!”
然而当第一鞭甩下时,叫骂瞬间变成嚎叫,吓得若辰险些松了手。
一条蜿蜒鲜红的肿痕横贯在精瘦的腰间,边缘缓慢地渗出细密血珠。
沈阡冷冷地道:“自己数,每数一下,就说一遍我错了。”
江筱瀿从刚才的痛苦中缓过来,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神经病!”
沈阡不理他,又甩下一鞭,直直打在臀上,又不停歇地在大腿上抽下第三鞭。
“啊啊啊……”江筱瀿疼得双腿挣扎扭动,试图翻过身子,可压在肩上的手如有千斤重,他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若辰偷偷看了眼脸上铁青的沈阡,悄悄对江筱瀿道:“你别倔了,赶快求饶,按先生的话去做,要不然受苦的还是你。”
江筱瀿眼泪哗哗流,嘴咬上枕头,就是不想让沈阡如愿。鞭打一直在持续,腰臀和双腿很快布满红痕,像一张烧红的铁网烙烫在身后。
若辰实在是于心不忍,轻轻摇晃他:“你这是何苦呢,再打下去你半个月都走不了路。”
此时,江筱瀿也是疼得受不了了,呜咽着不停倒吸凉气,断断续续说:“别打了,饶了我吧。”
沈阡暂时放下鞭子,手抚上滚烫的肌肤,像摸一件艺术品一样,说:“你一开始若是认错,又何必受这些罪。二十下,按我刚才说的做,数错或是忘记就重新开始。”
江筱瀿拼命摇头:“不……求你别打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乖,错了就要受罚,否则不长记性。”
鞭子再次扬起,力道却比刚才要轻些,但即便如此,饱受折磨的皮肉也承受不住击打,身体剧烈起伏。江筱瀿几乎是嚎出来的:“一……”然后又停了很长时间才抽泣地说,“我错了……”
鞭笞进行的很慢,仿佛刻意给出了喘息的时间,让他充分吸收扩散开的疼痛。
“二……我错了……”
……
', ' ')('打到后来,他已经没有哭喊的力气,瘫在床上机械地数数,双腿不时随抽打而抖动上扬。
直到若辰拿来纸巾给他擦眼泪,他才意识到惩罚结束了。
沈阡收了鞭子,看了一眼若辰:“我让你看好他不许逃跑,可你呢……”
若辰身子一僵,知道这是沈阡的火气还没发完,只好再次下跪认错。
沈阡重重踢了若辰几脚出气,又把他拽起来拖到屋外,勒令他自己掌嘴。
江筱瀿听着外面噼啪作响的巴掌声,眼泪又流下来,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不已。他挣扎下地,一点点爬到门口,只见若辰还在自罚,脸颊高高肿起全是鲜红的巴掌印。
他爬到沈阡脚边,哀求:“是我错了,求你别罚他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沈阡道:“真知道错了?”
他点点头:“再也不敢了。”
沈阡蹲下身子,把他抱在怀里:“不许再跑,我喜欢你,想让你一直跟我作伴。”
他再次点头,靠在沈阡怀里绝望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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