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席间的百官如何苦心忧思,这赌局已经确确实实地开始了。
一旁晋君笑,“孤应了让你,便会让你。你既然赌谢砚不会叫‘王兄’,孤便赌,他会叫。”
小惠王赌红了眼,两张宽大的袍袖乍然一甩,甩得虎虎生风,“好!那就请寡人的好兄弟——谢大公子,开口吧!”
在场诸人,谁的心不是悬在了喉腔之中,也一个个攥紧了袍袖,睁大了双眼,全都朝着食案上的谢砚望来。
主案上的稚子即将决定两个人,也即将决定两个国家的命运。
可是孩子就在案上,众目睽睽,阿磐心急如焚,却不能对谢砚做出什么手脚来。
众人越急,谢砚越不开口。
小小的人偏生能沉得住气。
小嘴巴闭得紧紧的,非动武不能撬开。
真是急人啊!
谢韶凑上前来,就蹲在食案跟前,和颜悦色地教,“大公子是好孩子,大公子叫‘王兄’,我带大公子去春狩,抓小兔子吃,好不好?”
惠王的人更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一个个凑上前递来一块干巴牛腿,“大公子好啊,大公子乖乖啃牛腿........”
阿磐连忙上前阻拦,“诸位大人不要玩笑,大公子才周岁,怎吃得下牛腿呢?”
顺势把谢砚抱下来,就抱在怀里。
一旁晋君轻笑,“既是赌局,便请诸位都做个观棋不语的君子,叫与不叫,全凭我儿的意思。”
是啊,要全凭大公子的意思。
谢密在一旁叫起了“王兄”,可谢砚就是不开尊口。
不开。
不叫。
不理人。
伏昼连连捋须点头,一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愈发笑得眯了起来,“民间所言名不虚传,谢大公子果然是天生的犟种。”
小惠王闻言仰天大笑,“哈哈哈!不开口就是不叫!”
说着话,年仅十四岁的人其某种竟迸出了凌厉的杀气。
他大抵装傻已久,此刻在这破天的赌局面前,已经无法再掩饰压抑其原本的秉性。
他于这凌厉的杀气中说,“不叫,仲父可要愿赌服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