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紧紧攥着父亲的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泪水不受控制地砸落在床榻上,洇湿了粗布被褥。他泣不成声,颤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爹!不要,我怎么办……”哭声回荡在营帐内,如泣如诉,令人心碎。
宴苍合的意识早已在毒的折磨下变得模糊不清,过往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金戈铁马的战场、牙牙学语的稚子、妻子温柔的笑颜……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却如同一束光,艰难地穿透他混沌的意识。
他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合,几次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爹对不起你……没能为你行……冠礼……”话音未落,那双曾在战场上威慑敌军的锐利双眼,缓缓失去了光彩。
"爹——!"少年凄厉的哭喊震得帐顶簌簌落下尘土,他死死抱住父亲逐渐冷却的身躯,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将父亲染血的衣襟浸透。
不知过了多久,当抽噎声渐渐平息,少年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爹,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沙哑的呢喃中,带着超越年龄的决绝与狠厉。
营帐外,朔风卷着砂砾拍打着牛皮帐,而帐内众人却如坠冰窖般寒意彻骨。苍戟死死盯着少年颤抖的背影,袖中紧握的拳头不自觉的篡紧,那个倔强的姿态,那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竟与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片段重叠。
昭明廿三年春,吴国将军,镇西侯宴苍合在守卫边疆,被敌人恶意毒杀去世。同年夏,镇西侯之子——宴苍戟,被传召入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镜子的画面一转,他们三人已在吴国的宫殿。
汉白玉阶前,身着素白孝服的少年笔直跪坐在青砖上,清瘦的身形在巍峨宫阙的映衬下显得渺小而坚韧。
龙椅上坐着皇帝,一旁的太监正宣读皇帝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故镇西侯宴苍合,忠勇守疆,捐躯报国,功昭日月。今其子宴苍戟,志承父业,堪当大任。着袭镇西侯爵位,领征西军务,望其固守边陲,不负圣恩。钦此!”
宴苍戟双手接过圣旨:“苍戟定不负陛下厚望,不负黎民百姓;承袭父志,恪尽职守,保境安民,扬我朝威。”
吴皇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走下龙椅,将宴苍戟扶了起来,随后把一把剑赐予他:“此剑乃我曾经亲征所执,如今赐予你,你可为它取一个名字。”
剑身缠绕的金丝在阳光下流转,剑柄上雕刻的蟠龙栩栩如生。宴苍戟凝视着剑身倒映的自己,忽觉这张年轻的面容像极了父亲。思索良久,他轻声道:"就叫无名吧。"
旭渊旭泽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他们身旁的苍戟,此时的宴苍戟已经转身面对他们,那赫然是一张与苍戟一模一样的面庞。
殿外忽起一阵狂风,将檐角铜铃撞得叮当作响。
旭泽有些诧异的说:“这…这是,苍戟的前世?”
旭渊还未说话,他旁边的苍戟回答:“不,不是我的前世。是我的来处。”
风沙卷起他的衣摆,恍惚间,仿佛能听见千年前那声未竟的哭喊,仍在时空深处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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