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在离她七八米的地方，三层甲板走廊上的灯光正透过门板上的弹孔，在硝烟中留下一道变幻的光路。
那并不是人类的血肉。
施暴者并没有理会司雷，在受害者的哭声中，司雷连开数枪。
“我记得这一层住的是伯恩哈德和他带上来的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你就这样贸然闯进去不太行，”黎各低声道，“这样，我先过去看看，你一会儿自己判断时机过来，小心流弹。”
突然，司雷听见几声沉闷的求救，声音从不远处一扇半掩的门后传来，她立刻向声音的源头冲去。
“没事……你多小心。”
四目相对，司雷松开了手——黎各是水银针，这种场面应付起来是家常便饭。
“救救……我……”
“别怕！”司雷上前握住了男人的手，“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不许动！”司雷将枪口对准施暴者，厉声呵斥，“放开人质！”
她回过头——方才摔倒在地的男人，手指插在了另一个男人的眼睛里。
男人翻起白眼，尾音渐弱，司雷看向他的下半身，黑红色的血液正以惊人的速度在他身下蔓延。
在这些向她疯狂进攻的男人之中，黎各已经认出了其中几个熟悉的面孔——那些都是今晚在另一个毕肖普餐厅里与她碰过面的客人。
重新找回平衡的男人在原地晃了半圈，再次向黎各扑去。
黎各再次把司雷扛在了肩上，她来不及转身，只能面朝着子弹飞速向后退去，最终带着司雷停在了三四层甲板楼道中间的位置。
黎各当即骂了一声，她又急又恼地拽起其中一人的手臂，将他奋力摔向从另一侧扑来的对手。
司雷将断肢放在一边，谨慎地踏入战场。
眼睛被破坏的男人此刻已经一动不动，和其他断手断脚仍能活动的同伴相比，这人死得非常彻底。
“……别怕，”司雷的声音低了下去，“那个人已经被制服了。”
手臂的断面根本没有血迹——在几乎与皮肤没有差别的材料包裹之下，是组织精密的电子元件与金属骨架。
在司雷无法觉察的瞬间，黎各一连抓下了六七枚子弹，更多的子弹已经射穿了三层甲板楼梯间的大门，把门板打成了一面筛子。
在走廊的另一头，黎各正在同时与五六个袭击者作战，他们速度极快，司雷几乎无法看清他们的脸，但有一件事非常好确认——这些袭击者，每一个都穿着正装，显然是不久前从六层甲板下来的“客人们”。
寂静中，她听见更多惊恐万状的求救声正从隔壁传来。司雷瞳孔骤缩，她放下死者，快步跑出了这个房间，寻找另一处入口。
黎各愕然躲过，在之后的对战中轻车熟路地捅穿了眼前人的眼睛。
男人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也不动了。
“……搞什么，”黎各喃喃，“真是螯合物吗？”
不远处的房间再次传来枪声，黎各立刻回神，“司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