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什么?”赫斯塔问。
安娜没有回答,只是将木球抛了过去,赫斯塔单手接住了。
木球砸在手心的一刻,赫斯塔明白过来,她看了看手里的球,又看向安娜。
“哦,你是说……”
“就好比矛与盾,钥匙与锁,插入不仅仅是一种生物行为,它是征服的一部分。”安娜摇晃酒杯,“通过刺破一道想象中的屏障,男人们完成了一道仪式。从那一刻起,他用自己与生俱来的武器征服了一个女人,获得了繁衍的资格,这将是他人生征途的真正起点。”
赫斯塔皱起眉头,“……我印象里,杯葛僧侣是非常反对男性组成家庭的吧。”
“不矛盾。”安娜轻声道,“其实你只需要抓住一条,杯葛僧侣的核心是不向女性提供保护和供养,所以他们不结婚,不养育,这是为了避免自身进入一段严肃关系——但性与征服始终是他们内部文化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在‘青年之爱’的理论提出之前,杯葛僧侣内部出现过各种手段的探索……”
“世界上恐怕再没有比他们更迷恋‘插入’的人了,”说到这里,安娜突然笑出了声,“……蠢到感人。”
“青年之爱,”赫斯塔再次开口,“那是什么?”
“你回去翻书吧。”安娜接过普京娜递来的金汤力,“什么都让我讲一遍,我嗓子怎么受得了?”
普京娜的视线跟随着赫斯塔的动作——只见她拿起不远处用作基酒的龙舌兰,吨吨吨吨,倒进自己的玻璃杯里。
普京娜看向安娜。
……
“我没读完。”赫斯塔回答。
普京娜停顿了一会儿,“一个完全献身的男人?”
赫斯塔举杯喝水。
“也许是离别,”她把杯子半举在灯下,转动的玻璃杯在她的脸上投出流水般的光影,“不断地……离别。”
站在两人中间的普京娜开始为自己调酒,“你们有没有读过《暴风雨下的群山》?”
“好吧……”普京娜再次发出一声叹息,“难道就不能是单纯因为它好喝——”
话音未落,赫斯塔突然扶着桌面站了起来。
安娜脸色微熏,她放下杯盏,半闭了眼睛微笑着,“……你也回去自己翻书。”
安娜又笑了一声。
“这没道理,”普京娜耸肩,“如果它是这么糟糕的东西,为什么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爱它的酒鬼?”
“小酌也一样有害,”安娜轻声道,“不论摄入量多少,只要摄入了,就会增加各种癌症和肝损伤风险。”
“不过听完你们刚才的聊天,我好像有点明白原因了,但我还是没想通,”普京娜撑着下巴,“如果在一个男性故事里,一个完全献身的女人——他的妈妈、妻子或者情人——是他征服一切的起点,那一个女人征服一切的起点是什么呢?”
“嗯?”安娜抬头,“什么样的故事?”
“它值得读吗?结局是什么样的?”
安娜欣然抬手,两只酒杯碰在一块儿,赫斯塔闭着眼,拧着眉,几大口把整整一杯烈酒全部喝了下去。
“哦,那是酗酒吧,”普京娜收了收下巴,“只是小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