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进去吗？”塔西娅低声问。
“……我不能进这里。”古斯塔夫回答。
他左右看了看，这会儿的过道上没有人，于是他壮着胆子，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
……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塔西娅按捺着不安，低声问道。
塔西娅手里多了一打文件，她两手抱着它们，始终沉默。古斯塔夫立刻低下头，跟在两人后面朝前走。
塔西娅朝海伦的方向投去怨憎的一瞥。
“一会儿你也一起来，我找个人带你，”女人挥了挥拍子，“会打吗？平时运动吗？”
“你扶一扶她，”海伦吩咐道，“她刚才不小心把脚踝扭了。”
她回过头，只看见女人转身的背影——这个拿着球拍的女人已经小跑着重新朝体育馆跑去了。
古斯塔夫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他立刻移开耳朵，挠了挠头和刺痒的脸颊，继续低着头站在门口，就像最初那样。
一阵极轻的高跟鞋脚步声正从门后向这边快速靠近，好像有人要开门冲出来，古斯塔夫一个激灵，连忙退了一步闪到一边，然而旋即，他听见了一声沉闷的撞击。
“之后需要做个比较细致的体检，你跟着流程走就行。”海伦看了眼时间，“不会太长，十五分钟，足够了。”
古斯塔夫连忙上前，但塔西娅只是拂开他的手。
穿过几个无人的玻璃间会议室，她们来到一处检查室，透过窗口，塔西娅看见了很多纯白外壳的机器设备。
“以往水银针们在训练的时候会用到一种设备，”海伦侧目看向她，“它提供一种沉浸式的体验，能够模拟各种极端环境……”
这里就像是第三区随处可见的那种街头公司，一个窗明几净的大玻璃窗后面放着几张白色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一些银色的电脑以及黑色或蓝色的文件架。
“危险局面……”塔西娅似懂非懂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你是指急救训练还是——”
塔西娅刚要跟上，忽然发现古斯塔夫低眉顺眼地停在了门外。尽管他两手空空，可身型仍有些佝偻，就像怀里还抱着一个沉重的行李包，令他无心抬头。
门后的厅堂很安静。
塔西娅有些迷惑，但还是很快跟着海伦进了门。
海伦搭着塔西娅的肩膀脚步飞快，塔西娅勉强跟上。
“你已经是个监护人了，多少也得懂点怎么应对危险局面吧？”
塔西娅接过卡片，“……只需要预约吗？”
海伦推开一扇门。
这里大部分人都穿着运动鞋和短裤，三两个结伴，谈笑着前往不同的场馆，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古斯塔夫再次贴门倾听——海伦正在低语，她的声音原本就沙哑，而今隔着一道门，就更听不清她具体说的内容了，但有一件事很明显：塔西娅在哭。
“从明天开始，你随时可以来享受这里的服务了，”海伦笑着道，“连过夜都可以，期待吗？”
塔西娅再次低下了头，一字一顿：“……我，永远都不会再到这里来。”
“为什么？”
“别用你那些龌龊的心思来揣测我，”塔西娅低声道，“我不像你……我有廉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