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以后会长得比所有人都高、都壮，没有人能欺负到我头上！”
十一很快觉察到众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到了窗边，她回过头，发现赫斯塔和尤加利还停在外面，便用力地朝她们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赶紧离开。
“那你回答我，小白是这里最高、最壮的人吗？”赫斯塔望着她，“她的拳头，是这里所有人中最硬的吗？”
“但我在食堂里被欺负的时候，也没有人出来帮我，”十一擦了擦眼睛，“我还告诉了邢老师，她只让我反思为什么要掀桌子……我都没有掀桌子，我就是把她们几个人的饭盘打翻了。”
“你说怎么办……”十一的声音多了几分哽咽，“现在又没有人听我的。”
“是，但这和道歉又没关系。”
“欺负弱小，说明你缺乏勇气；被别人的规则牵着走，说明你不够聪明。不过幸好，等到别人欺负到你头上的时候，你还是反应过来了——不然就真是笨到家了。”
“就因为他比你矮，力气也没你大，所以你被别人撺掇两句就动手的这种行为……非常不好，可以说，很卑劣。”
离开之前，赫斯塔送十一去合唱教室，她站在窗外往里面看了看，整个教室里几乎都是女孩子，几个男生点缀其中，个子普遍很小，看起来也胆怯。
“我不要！”十一几乎立刻回答，“我以后不会再打他了，但也不会去道歉！”
“那也是以后了，现在怎么办？”
尤加利话还没有说完，一辆公交车就从她们的身边驶过。两人不再说话，追赶着上了车，而后跟随着人群向车厢后面移动。
“没有啊。”赫斯塔回过头，“为什么这么问？”
“当时所有人都打了他！凭什么我一个人道歉？”
“怎么没关系，”赫斯塔轻声道，“如果所有人都不道歉，所以你也不道歉，那你和所有人有什么区别？”
赫斯塔没有立刻回答，她望着十一的眼睛，“回来的时候，你说想让所有人都听你的，是吗？”
“……会吗？”
“简，你家里也有兄弟姐妹吗？”
……
十一瞪圆了眼睛：“什么意思？”
“……是吗？”十一怀疑地看了赫斯塔一眼，“但邢老师说这样不好。”
“……你说什么！”十一生气地跳下了椅子，“前几年我在家的时候，要是有哪个女人不听话，我妈就拿鞭子抽她，她们哪个能还手——还不是因为打不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谁的拳头硬，谁的鞭子粗，大家就听谁的！”
“就是看你和十一在一块儿，感觉你好像很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
“……什么意思，就是不能打人吗？”
“那个……姐姐。”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从她们后方传来。
起初两人都没有在意，直到那个声音连续出现了好几次，尤加利听见对方再次开口，“红色头发的姐姐！”
尤加利回过头，见一个戴着小学生校徽的女孩子红着脸看着赫斯塔。
见回头的人是尤加利，女孩儿的脸更红了，但她还是接着喊道：“短头发的！红头发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