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南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笑了笑,盯着自己身前的碗。
“嗯。”
梅思南也看向一旁带着孩子的女人,“您是怀孕了吗?”
“啊,恭喜您。”
“……抱歉。”年轻男人磕磕绊绊地开口。
“你怎么才上来,我们全家人都在等你一个!”丁嘉礼揽过了对方的肩膀,顺手接过他提着的果篮,“我妈说等你来就可以开饭了。”
几分钟后,门铃又响。
忽然,二楼传来一阵脚步,丁嘉礼听见门铃走了下来,愉快地同门外来客打招呼。来客完全不敢抬头,又把帽子重新扣回了头上。
“医生。”梅思南回答。
……
她走向玄关,按下门把。
“你家一共几个孩子?”他问道。
徐如饴的丈夫先开口讲话,赫斯塔基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桌上很快就起了一片笑声,所有人都高兴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儿,丁嘉礼兴奋地插了两句话,大家笑得更开心了。
丁雨晴单手撑着脸颊,反应平平,不过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过了一会儿,她回过头,对一旁的赫斯塔道,“我爸爸在说他工作上的事,他最近退休返聘,遇到个新来的不认识他,他。”
年轻男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原本有些躬曲的背也立刻挺直了。
男人抬起头,四目相对,赫斯塔看见一双熟悉的、灰蓝色的眼睛。
——这正是昨天下午,那个在文汇楼素描室里弹钢琴的人。
徐如饴的丈夫忽然看向梅思南,“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你想吃点甲鱼吗,我帮你夹点儿。”
“哈哈哈,你为什么这么拘束啊,放轻松,我家里人都很好讲话的!”丁嘉礼拍了拍朋友的肩膀,看向赫斯塔,切换成通用语,“我来介绍一下,我朋友梅思南!”
梅思南刚要开口,丁嘉礼已经抢过他的话:“因为他上面还有三个哥哥,思危思变思退,到他这里该思的都思完了,就只能思念家乡——你父母都是平京人对吧?”
“阳阳,”徐如饴的丈夫看向坐在妻子身边的大女儿,“你问问人家家里平时都吃的什么,取取经——”
在赫斯塔的注视下,梅思南重新把帽子扣回了头顶,他低着头,“……嗯,卫生间在哪儿?”
丁雨晴接过赫斯塔的碗,把它递给了自己的姐姐,对方接了碗,开始帮赫斯塔夹她吃不到的菜——不止甲鱼,基本所有菜都夹了两口。
丁雨晴目光微妙地看了父亲一眼。
徐如饴也望着女儿,“能儿女双全就好了。”
“一共四个。”
整个餐桌顿时寂静一片。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一直闷头吃饭的赫斯塔抬起头来。
主位上的徐如饴已经皱紧了眉,“……你小孩子知道什么。”', '”')